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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帝国保存实力(7)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六卷) 作者:(英)爱德华·吉本


首相或苏丹已经篡夺埃及最高的行政权力,想掌握权势的敌对竞争者要靠武力来解决,最为杰出或实力最强者列入“皇家武班[译注] 这是马木路克军事组织的指挥机构,成员都是买来的军奴,在埃及接受训练与教育,逐渐爬升到最高的军事职位。他们主要是来自黑海北岸的突厥族的切尔克斯人,后来包括蒙古人和土耳其人。”。达冈姆(Dargham)和绍威尔(Shawer)两个党派轮流将对方逐出首都和国土,弱势一方会乞求大马士革的苏丹或耶路撒冷的国王,给予带来危险后果的保护。无论是伊斯兰的苏丹还是基督徒的国王,就法蒂玛王朝而言都是教派和国君不共戴天的仇敌。土耳其人凭着武力和宗教使埃及无法抗衡;法兰克人可以从加沙直抵尼罗河,进军极为便利。同时基督徒的疆域占有中间位置,迫使努尔丁的部队要绕过阿拉伯的边缘地区,路途不仅加长而且环境极为恶劣,忍受沙漠的焦渴和辛劳,暴露在焚风的吹袭之中。土耳其君王在暗中保持宗教狂热和勃勃野心,渴望用阿拔斯王朝的名义统治埃及,然而帮助恳求出兵的绍威尔派复位,只是第一次远征行动冠冕堂皇的借口。整个任务交付给谢拉古(Shiracouh)埃米尔才获得成功,他是一位英勇而又资深的将领。

达冈姆派被推翻并且遭到屠杀,走运的对手掌权以后,出于忘恩负义或猜忌嫉妒的心态,再不然就是忧虑未来的状况,很快邀请耶路撒冷国王进军,从傲慢的恩主手里解救埃及。?拉古的兵力面对联军居于劣势,只有放弃尚未成熟的征服行动,撤离贝尔贝斯(Belbeis)或佩鲁西乌姆(Pelusium)是让他安全退却的条件。土耳其人成单列在敌人面前通过,他们的将领走在最后,用警觉性很高的眼睛向四周观看,手拿战斧。一名法兰克人竟敢问他,如果不是怕受到攻击,为什么走在最后面?大无畏的埃米尔回答道:“你们是有权发起攻击,但是我可以保证,我的士兵要是不能将一个不信真主的人送进地狱,那他就不能进入天堂。”他的报告提到资源的富足、土著的柔弱、政治的混乱,使努尔丁重新燃起希望。巴格达的哈里发赞誉虔诚的企图,谢拉古率领一万两千名土耳其人和一万一千名阿拉伯人,第二次对埃及发起突击行动,然而要对抗法兰克人和萨拉森人的联军,他的兵力仍嫌不足。不过从他一连串的作为: 像是率部渡过尼罗河;向蒂巴伊斯(Thebais)的退却;巴贝因(Babain)会战主宰战场的部队调动;亚历山大里亚的奇袭作战;在埃及的平原和山谷,从北回归线到海洋这片广大的疆域,实施的行军和反向行军等等,就我的看法是他把用兵之道发挥到最高的境界。卓越的指挥加上部队的英勇更是如虎添翼,在作战行动的前夕一位马木路克(Mamaluke)大声叫道:“要是我们不能从基督狗的手里夺回埃及,为什么不丢掉苏丹给我们的职位和报酬,退休下去像农夫那样辛勤的耕作,或是与后宫的妇女一起纺纱?”虽然谢拉古在战场竭尽所能雅科布斯?维特里阿科(Jacobus  Vitriaco)供给耶路撒冷国王不过三百七十四位骑士。法兰克人和穆斯林都说敌人据有兵力的优势,所以发生这种状况,要看把不谙战阵的埃及人包括在内还是略而不计。,他的侄儿萨拉丁(Saladin)在亚历山大里亚坚守到底在阿拉伯人管辖下的亚历山大里亚,就城市的范围和富裕的程度而言,介于希腊罗马统治时期和土耳其人统治时期的中间。,第二次入侵行动还是以签订有利条约?撤退告终。

努尔丁保存实力,等待更适当的时机发起第三次行动。耶路撒冷国王阿玛里克(Amalric)或阿毛里(Amaury)的野心和贪婪,很快提供努尔丁出兵的机会,因为阿玛里克或阿毛里始终服膺一种错误的原则,那就是“对上帝之敌无诚信可言”。医院骑士的盟主要履行宗教的军事职责,鼓励他继续进军,君士坦丁堡的皇帝答应提供一支舰队,配合叙利亚的军队采取共同的行动。不讲信义的基督徒对于劫掠和津贴不能满足,抱着热烈的期望要征服埃及。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穆斯林对于大马士革的苏丹有如大旱之望云霓,首相身处四面受敌的险境,只有屈从举国一致的意愿。努尔丁似乎受到优厚条件的引诱,可以享有王国每年三分之一的岁入。法兰克人出现在开罗的城门前面,郊区的古老城市在军队接近时起火燃烧,一场狡诈的谈判使他们受到欺骗,而且希腊人的船只无法越过尼罗河的障碍。法兰克人在充满敌意的国度保持审慎的态度,不愿与土耳其人作战。阿毛里只有退回巴勒斯坦,他的行动丧失公正的立场,也没有达成目标,只会给他带来羞愧和谴责。

谢拉古完成解救的工作以后,授与地位崇高的袍服,很快他就将袍服沾染绍威尔的鲜血。土耳其的埃米尔暂时不辞辛劳担任首相的职务,外来的征服行动加速法蒂玛王朝的绝灭。只要苏丹的信差带来一句话,立即完成刀不出鞘的改朝换代。哈里发的罢黜完全是因为本身的懦弱和首相的暴虐,当先知的后裔和继承人接受拉丁使臣很粗鲁的握手,就是他们的臣民也感到脸红;当他呈送后宫妇女的头发,也使得臣民流泪,这是悲伤和忧惧的象征,好引起大马士革苏丹对他的同情。努尔丁的命令和法学家的宣判,阿布伯克尔(Abubeker)、欧玛尔(Omar)和奥斯曼(Othman)的圣名要用庄严的仪式予以恢复,公共的祈祷要承认巴格达的穆斯萨迪(Mosthadi)是真正的教徒领袖,阿里之子的绿色制服改成阿拔斯王朝的黑色。法蒂玛王朝最后一位哈里发阿德泽德(Adhed)只活了十天,不知命运的好歹之前逝世也是一种福分。他留下的财富可以保证士兵的忠诚,平息信徒的不满。在后继发生的各种变革,埃及再也没有背离穆斯林的正统教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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