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伦巴底人向罗马进击及丕平的救援行动(730 A.D.774 A.D.)
奥古斯都过去运用武力和权谋对罗马的自由进行压迫,经过七百五十年的长期奴役统治以后,罗马从伊索里亚人利奥的宗教迫害中获得解放。执政官的胜利完全在凯撒的手里失去,经历帝国的衰亡过程,地界神所掌管的神圣国境线,在不知不觉中从大洋、莱茵河、多瑙河和幼发拉底河向后撤离,罗马又缩回从维泰博(Viterbo)到特拉奇纳(Terracina),从纳尔尼(Narni)到台伯河口的古代疆域有份地图依据贝雷提(Beretti)神父极为卓越的论文绘制出来,使我可以按图探索罗马公国的状况。然而我必须先说清楚,维泰博是伦巴底人奠基兴建,特拉奇纳为希腊人所篡夺。
想当年那些国王被受到放逐以后,共和国之所以能奠定稳固的基础,完全靠着智慧和美德。王政时期永久的统治权,现在分别由两个任期一年的行政官员掌管,元老院继续执行行政和咨询的权力,立法权分配给人民的会议,按照财产和功绩很公平合理的设置。早期的罗马人对奢侈的技艺一无所知,却能改进政府和战争的智能。社会的意愿绝对不容侵犯,个人的权利具有神圣地位,十三万市民全副武装保卫国家或从事征战。这是一帮强盗和化外之民陶铸而成的民族,全力追求自由精神和雄心壮志的荣誉有关罗马王国的幅员、人口等状况,读者有兴趣可以参阅波福特(Beaufort, Louis de,1720 A.D.1795 A.D.,古物学家和怀疑学派历史学家)的《罗马共和国》一书,他对罗马早期的历史并没有抱着轻信的态度。
等到希腊皇帝的统治权被剥夺以后,罗马的废墟显现绝灭和残破的凄凉景色,这座城市的奴役是一种习惯行为而自由只是偶然现象,迷信所造成的结果是使自己成为欢愉或恐惧的目标。制度所残留的内容甚至于形式,已从罗马人的行动和记忆中全部擦拭得干干净净,他们缺乏再度建立共和国架构的知识或德性。这群智能不足的残兵败卒是奴隶和移民的后代子孙,在胜利的蛮族眼里毫无地位可言。法兰克人和伦巴底人要是用最藐视的口气对待仇敌,就会称对方是罗马人。勒?普朗德(Liutprand)主教说道:“在这个称呼之中,包括人性中最卑鄙、最怯懦、最恶毒、极端贪婪奢侈和腐败堕落的成分。”基于当前情况的需要,罗马居民安置在共和国政府这种粗制滥造的模式之中,他们被迫在和平的岁月选举法官,在战争的时期选举领袖。贵族聚会进行商议,决定的事项没有群众的参与和同意便无法执行。罗马元老院和人民的施政风格已经恢复,然而内涵的精神完全丧失得无影无踪,法纪荡然和高压手段引起喧嚣的冲突,新兴的独立地位受到打击和玷辱。法治观念的缺乏只能靠宗教影响加以弥补,主教的权威使外交和内政的议事受到掣肘和拖累。教皇的赈济、布道、与西部的国王和高级教士通信联系、最近的礼拜仪式以及他们的感激和誓言,使得罗马人已经习于把他看成本市的首席官员或君主。教皇以身为基督徒的谦恭态度,不会为“主上”或“主子”的称呼而反感,他们的面容和铭文在最古老的钱币上面历历可见。他对尘世的统治受到一千年的尊敬,现在已经获得肯定,高贵的头衔得之于人民的自由选择,因为是他们把罗马人从奴役的状况解救出来。
古代的希腊发生争执时,伊利斯(Elis)[译注]伊利斯位于伯罗奔尼撒半岛的北部平原,自古以种马最为出名,伊利斯城建于公元前471年,成为责举办奥林匹克竞赛的政治中心。
神圣的人民在朱庇特的保护之下,负责推展奥林匹克运动会可以参阅韦斯特(West, Gilbert,1703 A.D.1756 A.D.,古典文学翻译家)有关奥林匹克运动会的论文,以及波利比阿(Polybius, 200 B.C.118 B.C.,希腊历史学家)极为详尽的叙述。
能够享有永恒的和平。圣彼得的遗产要是受到类似特权的保护,免于战争带来的灾害,要是基督徒参拜神圣的庙堂,就会在使徒和他的继承人前面收起他们的刀剑,罗马人才有真正的幸福。然而只有身为立法者和贤德之士手执令牌才会追蹑神秘的循环过程,这种和平的体系与教皇的热忱和野心根本无法并存。罗马人不可能像伊利斯人那样能够安于纯洁和宁静的农耕生活,意大利的蛮族受到天候的影响,性情已经稍为温和,比起希腊城邦在公众和个人的生活都有规范,那也是不可同日而语。伦巴底国王勒特普朗德的忏悔和虔诚形成令人难忘的先例,这位征服者全副武装出现在梵蒂冈的大门,听到格列高利二世的声音格列高利对伦巴底人的讲话是西戈尼乌斯(Sigonius)精心之作,他模仿萨路斯特(Sallustius Crispus, Gaius, 86 B.C.34 B.C.,罗马历史学家和政治家)或李维(Livy, Titus Livius, 59 B.C.17 B.C.,罗马历史学家,著有《罗马史》一四二卷)的风格但是不拘泥于古人的陈腔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