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部队向后撤收,放弃武力征战的行动,他带着恭敬的态度去参拜圣彼得大教堂,等到完成礼拜的仪式之后,将自己的长剑和匕首、胸甲和斗篷、银十字架和黄金皇冠,全部奉献在使徒的墓前。这种宗教的热忱主要还是出于幻觉或策略,利益的着眼不仅强烈而且持久不变,伦巴底人的习性就是爱好武力和掠夺,对于他们的君王和人民来说,一直萦回在心就是意大利的混乱局面、罗马人的手无寸铁、新主子的放弃武力。皇帝颁布最早的诏书,他们公开宣称要成为圣像的捍卫者。勒特普朗德入侵罗马涅(Romagna)行省,从这个很特别的称呼可见一斑。基督教的太守管辖区毫无反抗,被他的民政和军事力量所降服,一支外国军队首次开进拉文纳这个强攻不下的堡垒。威尼斯人主动积极发挥海上优势,很?光复这座城市和堡垒,信仰虔诚的臣民听从格列高利的告诫,不要把利奥个人所犯的罪行算在罗马帝国的头上威尼斯的历史学家约翰?萨戈尼努斯(John Sagorninus)和元首安德鲁?丹多罗(Andrew Dandolo),保存格列高利所写的这封书信。保卢斯?迪亚科努斯(Paulus Diaconus)提到拉文纳的失守和光复,但是我们的编年史家帕吉、穆拉托里等人,无法断定日期和有关情节。
希腊人不在意伦巴底人的附和从命,然而重视他们的冒犯行动,这两个民族在信仰方面一直带有敌意,要用危险而反常的联盟关系来化解双方的歧见。国王和太守进?去占领斯波莱托(Spoleto)和罗马: 这场风暴很快消失,没有产生任何成效,但是勒特普朗德的策略使意大利提高警觉,带来的困扰是要就敌对行动和停战协议两者作一抉择。勒特普朗德的继承人是阿斯托法斯(Astolphus),他宣称自己是皇帝也是教皇的敌人。拉文纳在武力攻打或阴谋叛逆之下被敌人夺取有关这方面的论点是见仁见智,要看你使用阿纳斯塔修斯的哪一种抄本。
这场最后的征战终结太守的职位,从哥特王国灭亡和查士丁尼的时代开始以后,太守一直运用从属的权力统治这个地区。罗马受到召唤要承认胜利的伦巴底人是他们合法的统治者,每?市民为了赎身,每年要缴纳一个金币作为贡金。要是他们不遵从命令,就会被毁灭的刀兵严惩。罗马人始终犹豫拖延,不断恳求和抱怨。直到最后教皇越过阿尔卑斯山,获得一位结盟者的保证,他不仅提供友谊的帮助,还对伦巴底人展开报复的行动《卡洛利努斯法典》登录教皇写给“铁锤”查理、丕平和查理大帝的书信,是最后这位君王派人在791年所编纂。最早和可信的抄本保存在维也纳的皇家图书馆,经过兰贝修斯(Lambecius)和穆拉托里整理后出版。
威胁罗马的蛮族才被军队和谈判所阻止。
格列高利一世在极为困苦的状况下,要向那个时代的英雄?物“铁锤”查理(Charles Martel)恳求援助。查理虽然用不起眼的头衔像是皇宫总管或公爵统治法兰西王国,但是他打败萨拉森人取得光耀千古的胜利,把自己的国家甚或整个欧洲从伊斯兰的枷锁下拯救出来。查理用适当的礼仪接见教皇的使臣,除了从事友善而无效的斡旋之外,即使想要完成最重要的占领行动,却由于他的寿命过于短促,无法对意大利的事务进行干预。他的儿子丕平(Pepin)传承全部的权力和德行,负起罗马教会捍卫者的职责,宗教的爱好和荣誉激起法兰西君主的炽热情绪。台伯河畔的情势极为危急之际,所盼望的援军却还在塞恩河河边。要是考?到距离遥远的灾难,我们的同情心也会冷淡下来。教皇斯蒂芬三世在全城欲哭无泪的状况,采取最有效的解决办法是亲自拜访伦巴底和法兰西的宫廷,抗议敌人极不厚道的行动,或是使朋友产生怜悯和义愤之心。他用连祷和演说安抚公众不要灰心丧志以后,在法兰西君主和希腊皇帝的使臣陪同之下,展开这趟极为辛苦的行程。伦巴底国王仍旧固执己见态度强硬,威胁之辞无法平息罗马教皇的怨言,也不能减缓他行进的速度。斯蒂芬越过潘乃阿尔卑斯山(Pennine Alps),在圣莫里斯修道院停憩,急着抓住保护人的右手,他知道无论是战争还是友谊都不会落空。他以使徒的继承人身分受到妥善的接待,在接着来的会议中以及该年3月或5月的战场上,他把所受的委曲表现在一个虔诚而又好战的民族面前。等他再越过阿尔卑斯山已时不再是一个可怜的求援者,而是站在法兰西军队前面的征服者,这些部队由他们的国王亲自率领。伦巴底人经过一阵虚弱无力的抵抗,只有签订丧权辱国的和平条约,立誓要恢复罗马教会的权利,尊重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阿斯托法斯一旦从法兰西军队前面全身而退,立刻就忘记他的承诺而且要洗雪所受的羞耻。罗马再度被伦巴底人的军队所包围,斯蒂芬忧虑外高卢同盟因为倦怠而失去宗教的热诚,迫得他用圣彼得的名义,写出感人的书信来诉说他所受的冤曲和目前的需要教皇的敌人指控他们使用欺瞒的伎俩和亵渎的语言,然而教皇的目的在于说服而非蒙骗。古代的演说家熟悉如何运用死者或神祇,只是用在这个粗俗不堪的时代,显得格格不入而已。
使徒向他的义子法兰西的国王、教士和贵族提出保证,即使他的肉体已死亡,灵魂仍然永存不朽。他们现在听命和服从罗马教会创始人和捍卫者的呼吁,圣母、天使、圣徒和殉教者以及所有在天国的人,异口同声认为有这种需要,而且肯定这是他们应尽的义务。财富、胜利和乐园用来奖励虔诚的冒险行动,但要是他们让使徒的坟墓、寺院和他的人民落在不忠不义的伦巴底人手里,这种疏忽所带来的惩罚是永恒的诅咒。丕平的第二次远征行动像第一次那样迅速和顺利,罗马获得拯救,让圣彼得感到满意。阿斯托法斯被外国主子鞭笞,使他获得教训,知道行事要公正,做人要守信。伦巴底经过两次惩处以后国势凋敝,在二十年内一直陷入衰弱和破落的状况。他们的心情还不会自卑到那种地步,缺乏实力并没有使他们产生爱好和平的德性,仍旧保持乖张的作风,用一再的主权要求、边境入寇和攻击行动来侵扰罗马人,开始时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等到接受羞辱的打击就草草结束。这个陷入绝灭的王国在两面都受到压迫,南边是热诚而审慎的教皇阿德里安一世(Adrian Ⅰ),北边是丕平的儿子查理那个伟大而又走运的天才人物。教会和国家的英雄靠着公开和家族的友谊联合起来,他们对趴俯在地上的讨饶者施以无情践踏,表面上装出一副和颜悦色和悲天悯人的样子。伦巴底人仅有的抵抗是在阿尔卑斯山的关隘和帕维亚的城墙,丕平的儿子对前者运用奇袭加以攻克,对后者施予水泄不通的包围。经过两年的封锁以后,最后德西德里乌斯(Desiderius)这位土生土长的君王终于献出自己的令牌和都城,向敌人投降。伦巴底人在外国的国王统治下,还是运用本国的法律,成为法兰克人的弟兄,而不是变成他们的臣民,而且法兰克人从同是日耳曼人的渊源中获得他们的血统、习俗和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