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23)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五卷) 作者:(英)爱德华·吉本


十一、运用武力推展宗教所获致的初步成果(623 A.D.625 A.D.)

每个人处于自然状态都有权运用武力保卫自身和所拥有的一切,不仅要击退甚至要预防敌人的暴力行为,展开对抗行动让自己满足甚至达到报复的程度。在阿拉伯人的自由社会里,臣民和市民的职责只能产生力有不逮的限制作用。穆罕默德遂行一项和平与仁慈的事业,却被执法不公的同胞惩处和放逐。一个独立的民族抉择麦加的逃亡分子,将他推上统治者的位阶,赋予缔结同盟和遂行攻防战争的正当权限。人权的缺乏和欠当获得充分神权的补足和武装,麦地那的先知在新的启示之中,用凶狠而血腥的口气宣告,证明过去的温和是实力衰弱的关系《古兰经》第八和第九章气焰最高涨,言辞最激烈,马拉西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毫无顾忌痛责江湖骗子的表里不一。

规劝的方式已经尝试,忍让的时机即将消失,他现在奉命用刀剑推广他的宗教,摧毁偶像崇拜的图腾,根本不考虑神圣的日子或月份,要穷追猛打世间那些不信的民族。《古兰经》一直在宣扬血淋淋的教义,完全取法《摩西五经》和《福音书》。但后者的风格展现出温和的声调,仍旧会使人对一段暧昧的文字,解释为耶稣并没有给世人带来和平,只有干戈不断的兵刀。基督的忍让和谦卑不能与王侯和主教的不宽容狂热沆瀣一气,那些人有辱使徒的名声。

穆罕默德在进行宗教战争之时,可能会效法摩西、以色列的士师和国王的榜样。希伯来人的军法较之阿拉伯的立法者更为严酷《申命记》第十和第二十章,在实质上是对约书亚和大卫等人的评述,当前虔诚的基督徒在读过以后,只感到敬畏而无法获得满足。主教如同那个时代的犹太法师,带着愉悦和胜利的心情敲响教会的战鼓。

万王之主亲自在犹太人的面前校阅: 要是有城市拒绝他们的招降,所有的男子不分阶级一律处死,迦南(Canaan)有七个部族遭到绝灭的命运,无论是悔改或皈依都不能挽回注定的浩劫,就是附近地区的人民也没有活命的机会。穆罕默德总是对敌人提出友谊、归顺或战斗这三条路让他们选择,只要他们承认伊斯兰的信条,就如同最早的门徒享有尘世的利益和精神的优势,打着同一面旗帜进军,推广他们所接受的宗教。先知的仁慈由利益决定,然而他很少践踏已降服的敌人,好像同意那些罪行较轻而又不信的臣民,支付一定数量的贡金以后,容许他们进行自己的礼拜活动,或者从事那些不够完美的信仰行为。

在他统治的头几个月里,就经历到圣战的教训,麦地那的城门树起白色的旗帜。黩武的使徒亲身参加九次会战和围攻使徒的私人军械库有九把剑、三根长枪、七根矛或短矛、一个箭囊和三张弓、七副胸甲、三面盾牌和两个头盔,还有一个很大的白色队标、一面黑旗以及二十匹马。他有两句鼓舞英勇战斗的格言,记录在圣传里。

不过十年的期间,由他自己或是部将进行五十次作战行动。阿拉伯人仍然把贸易和土匪的职业结合在一起,对商队所发起的小规模攻防作战,不知不觉中为征服阿拉伯半岛准备所需要的部队。战利品的分配由神圣的法令加以律定,全部集中处理,五分之一的金银和钱财、俘虏和牛群、动产和不动产交给先知保管,供作宗教和慈善之用,作战胜利和守卫营地的士兵分享剩余的部分,阵亡人员的奖赏由遗孀和孤儿领取。为了鼓励组成骑兵部队,人员和马匹可以分得双份。浪迹天涯的阿拉伯人从四面八方吸引到宗教和劫夺的旗帜之下,先知公开同意可以将女性俘虏当做自己的妻妾,享用财富和美女是乐园最低级的欢愉模式,准备供应给英勇的殉教者用来奖励他的虔诚。穆罕默德说道: 

刀剑是通往天堂及地狱的钥匙。为真主的大业流一滴血或是进行一整夜的战斗,比两个月的斋戒或祈祷更为管用。不论是谁在战场上阵亡,他的一切罪孽得到赦免,等到最后审判的那天,他的伤口会像朱砂一样鲜红也像麝香一样芬芳,砍掉的四肢会长出天使或精灵的双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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