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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日本恐怖动画:《三只眼》和《吸血姬美夕》(2)

日本恐怖电影 作者:(美)杰伊·麦克洛伊


克里德的著述以及内皮尔的一些探讨,看似触摸到了类似《娘道成寺》的观众进退两难的处境。我们永远无法确定观众是不是为这些怪物拍手称快:她们据信是下意识的男性恐惧创造出来的女性扭曲形象,不过她们也对男性的象征秩序(symbolicorder)实施了充分的宣泄性的复仇。这种矛盾性源于这样一个事实:这些解读常常将电影看做是对不加批评地消费它们的观众施加了未被察觉影响的文本。透过把这些电影看做是有意识的幻想和无意识的焦虑的表达,这些解读倾向于暗示,电影观众无法对现实和再现或幻想加以老练的区分,它还暗示,除了评论者的解读之外,这些电影并不鼓励观众对这些幻想进行深层探索。

不过,我将指出,因为动画电影的表现模式不同于所谓的真实动作电影,它在促使观众反思再现本身的意义 当然不只是指角色,还包括对“木偶”的操控 方面可能很有效。有一些恐怖动画电影文本鼓励观众对幻想的含义进行质问,并且看清媒体本身对他们的种种操控方式。借用保罗·威尔霍文(PaulWillemen)的说法,我打算将这种观念标注为“御宅族的第三只眼”,这只眼睛并不是在观看银幕,而是准许观众对正在观看文本的他或她自己进行观察。

为了印证这个观点,我将会在两部恐怖动画系列 《三只眼》(1991年及1995年出品)系列和《吸血姬美夕》(1988年)系列 中检视操控和幻想的一些母题。 这两部系列动画都表现了少女主角的形象在“具有学校女孩的伶俐可爱”和“具有恶魔的力量”之间变换的特征,还表现了一再成为她们牺牲品或救星的男性角色。然而,除了表现出满足愿望的幻想,这些电影还刻画了强调再现和愿望满足本身的元素 例如,在空想中捆绑了其受害者的怪物和可怕的木偶操纵者。更进一步的是,分裂的女性角色,透过可能重获对于女性角色和类似观众而言具有意义功能的一些控制手法的方式,而重塑了菲勒斯式女人以及遭阉割女人的观念。

初看《三只眼》

系列动画《三只眼》(3×3Eyes)根据高田裕三长篇连载的同名漫画的最初几卷改编 ,它由两个短篇系列的OVA(指直接以录像带形式发行的原创动画系列)构成。主角是一位年轻的日本少年藤井八云以及一位来自西藏而具有超自然能力的少女阿佩。阿佩像动画中那些典型处于充满性吸引力的思春期校园美少女一样,纯洁、天真无邪地乐观,而且不带威胁性。但当危险来临的时候,她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会张开,她随即会变成恶魔 名为“三只眼”的女神。此时,她除了具有神秘的男子气质的声音和可怕的通灵能力外,还对八云及要她保护的人持轻蔑态度。八云后来变成了阿佩的仆人和守护神“无”,只要主人阿佩活着,他就具有不死之身。在某种程度上,八云也具有双重性格 既是狂暴的“三只眼”的守卫者,同时也是一个对天真小女孩阿佩保持若即若离恋爱态度的普通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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