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节(4)

君主论:李维史论 作者:(意)尼可罗·马基亚维利


为他们觉得必须同时畏惧同胞、众神和敌人。在交战后,萨姆尼人被打败了,因为罗马人的力量以及萨姆尼人由于过去遭受的战败而对罗马人的畏惧,超过了他们按照宗教并通过发的誓言所能获取的任何一种顽强坚持。[Livy, X 38-39.

]然而很明显,他们认为不可能有其他庇护,也不可能尝试其他办法,以便有希望恢复其失去的力量的希望。这充分证明,通过对宗教善加利用,可以获得多么大的信心。虽然有可能,这个部分更应该放在与对外政策有关的事务的讨论中,但是,由于它涉及罗马共和国最重要的制度之一,我认为有必要在这个地方加进这一部分,以便不割裂这个话题,也不必好几次重提这个问题。

第十六章 一个习惯于生活在某个君主统治下的民族,即使偶然获得自由,它维持这种自由也很困难

对于一个习惯于生活在某个君主统治下的民族来说,即使出于某种偶然获得自由,就如同罗马在驱逐塔克文家族之后获得自由一样,它在以后保持这种自由会遇到多大的困难,这可以从各种古代历史的记载可读到的无数例子中得到证明。这种困难是合情合理的,因为那个民族只不过是一个牲畜,而牲畜即便具有凶猛的本性和野性,也总是在牢笼里和奴役中得到喂养;后来,如果偶然地将之放归田野,由于不习惯自己找吃的,也不知道哪里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它会成为第一个试图重新给它套上枷锁的人的猎物。这种情形同样发生在下述民族身上:这个民族习惯于在他人的统治下生活,不会组织公共的防御或进攻,既不了解君主,也不被君主所了解;因此,它很快又被奴役,而这种奴役在大多数情况下比前不久它刚从脖子上解脱的那个枷锁更加沉重。并且,即便它在物质方面尚未腐化的时候,它也会发现自己处于这些困难之中。因为一个民族如果整个地变得腐败了,它就不能生活得自由自在,不是说在短暂的时期内如此,而是根本不可能如此,这将在下文进行谈论。但是,我们的讨论所涉及的是这样一些民族:在他们中,腐败还没有扩散到很大范围,并且好的地方比被腐蚀的地方多。

除了以上所述之外,还有一个困难,即这个变得自由的国家产生的是结党的敌人,而非结党的朋友。成为其敌党的是所有那些在专制政体中得势、靠君主财富滋养的人;当他们被剥夺这种受益的权力时,他们无法过得满意,因此他们每个人都被迫试图恢复专制政体,以便重新获得他们的权力。如我所说过的那样,自由的体制不会产生结党的朋友,因为这一体制给予荣誉和奖赏是基于一些正当的和确定的理由,除了这些理由之外,不给任何人以奖赏和荣誉;并且当一个人得到他认为应得的那些荣誉和好处时,他不会认为要感激那些酬报他的人。除此之外,对于从自由的体制获得的那种共同利益,任何人在拥有它的同时,都习焉不察,这种利益就是能够自由地享受自己的财产而不必有任何害怕,能够不为妻儿的名誉担忧,能够不对自己的生命担心;因为任何人都决不会承认要对一个没有冒犯自己的政府感恩戴德。

但是,如上所述,自由的国家,并且是首次建立的自由国家,最终得到的是结党的敌人而不是结党的朋友。要想补救这些弊病,以及上述困难一同带来的那些骚乱,没有什么办法比杀死布鲁图斯的儿子们更加有力、更加有效、更加可靠和更有必要了。如历史表明的那样,布鲁图斯的儿子们和罗马的其他年轻人一起被唆使阴谋反对他们的祖国,其原因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们在执政官的统治下不能像在王的统治下那样非法获得利益;因此人民的自由好像变成了他们的束缚。[Livy, II 3-5.

]如果一个人开始统治一大群人,无论是通过自由的方式还是通过君主制的方式,却又不能使那些敌视那种新体制的人在政治上变得无害,则他建立的国家会很短命。我的确认为,那些为了保障其地位而不得不采取非法手段、以一大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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