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上文所说的那样)元老院想要取消保民官,而平民想要取消执政官的过分欲求;这种过分的欲求使他们丧失了理智,因此是他们共同促成了这种混乱。因为,正如斐迪南国王经常说的那样,人们的行为通常像某些小猛禽一样,这些小猛禽出于本能驱使捕食,它们如此地渴望抓获它们的猎物,以致未察觉在它们头顶上另一只更大的飞禽正要猛扑过来捕杀它们。[此说出处不详。这里的国王可能是指阿拉贡的斐迪南一世,他从1458年到1494年是那波利的国王;也可能是指天主教徒斐迪南(阿拉贡的斐迪南二世)。
]因此,通过这段讨论就可以知道(如在开头所言),罗马人民如果想要维护自由,他们犯下了哪些错误;以及阿皮乌斯如果想要保持专制,他犯下了什么错误。
第四十一章
不经适当的中间过渡,从谦卑突然变为傲慢,从仁慈突然变为残暴,是一件不明智而且无益的事情
阿皮乌斯为了维持专制,使用了一些不当方法;除此之外,并非不重要的是从一种品性过快地跳到另一种品性。因为他通过假装是一个受人欢迎的人来欺骗平民,他的这种精明运用得很好;他为了使十人立法委员会得以重新任命而采取的那些方法也运用得很好;他违背贵族的预期提名自己为十个立法委员之一,他的这种大胆也运用得很好;他选任对自己有利的同僚,这也处理得当。但是,他处理得一点也不得当的是,当他做完这个之后(根据上文所述),他不经适当的中间过渡就突然转变性格:从对平民友好转变为与平民为敌,从一个谦逊的人转变为一个傲慢的人,从一个仁慈的人转变为一个严厉的人;他转变得如此之快,以致他不管怎样都无法为自己的表现辩解,所有人都会认清他的险恶意图。[Livy, III 56.7.
]因为如果有人过去看来是好人,而出于自身的目的想要成为坏人,他就应该经过适当的过渡,利用适当时机实现那种恶;从而在那种不同的性格使你失去原有的支持之前,能够给你如此多的新的支持,使你不至于失去你的权力;否则,一旦你暴露原形且没有朋友,你就会垮台。
第四十二章
人是多么容易腐化
关于十人立法委员会这件事,我们还注意到,人是多么容易腐化,变成完全不同性格的人;[参见Aristotle, Politics, 1308b14。
]无论他们是多么善良并受过多么良好的教育。这只要考虑到在阿皮乌斯左右的那群年轻人是如何因为从他那里取得的一点点好处而开始成为专制的帮凶,以及作为第二任十人立法委员会成员之一的昆图斯·法比乌斯虽然是个极好的人,如何因一点野心而丧失理智,并且被阿皮乌斯的恶意言行所说服,他的那些好品行变成极坏的品行,变得像阿皮乌斯这个专制者一样。[Livy, III 41.
]如果好好地检讨这件事,它将使共和国或王国的立法者们更加关注控制人类的欲求,并断绝他们对于作恶而可以不受惩罚所抱有的一切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