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日,马丁·路德·金以和平“静坐”的方式在伯明翰(Birmingham)的种族隔离餐馆里发起了非暴力示威运动。9天后,耶稣受难日(GoodFriday)当天,警察头子布尔·康诺(BullConnor)公然违反保护示威者的有关法律,逮捕了马丁·路德·金。不久之后,康诺竟然动用警犬和畜用电击棍 (electriccattleprods)驱赶街上的示威者。此前5月,他曾用消防水柱冲击黑人学生,此次手段无疑比上一次更加残忍。示威人群以自制燃烧弹还以颜色,城市开始陷入骚乱境地。
6月11日,肯尼迪总统不得不动用国民警卫队(NationalGuardtroop)把华莱士从阿拉巴马大学(UniversityofAlabama)的礼堂门口撵走 ,并批准两名黑人学生正常入学。当晚,杰克向全国发表电视讲话,陈述了自己对当前危机的看法。这是一次历史性的讲话,面对民权这一危如累卵的道德争议,它比之前任何一位总统的努力都更意义深远。这次讲话奠定了1964人权法案(CivilRightsActof1964)的基石。
“我们面对的是一个道德问题。它的历史和《圣经》一样久远,它的言辞如宪法一般了然……(问题的在于)我们是否愿意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待我们的同胞。”
他叫所有人扪心自问:“如果一个美国人,仅仅因为自己的皮肤是黑色的,就无法在一个公共的餐馆吃午饭,无法把自己的孩子送到最好的公立学校读书,无法用选票决定究竟该由谁代表自己……试问我们中有谁能平静地接受要求冷静与等待的劝诫?”
他向所有人保证,将要求国会对“杜绝美国的种族歧视”做出承诺。这是杰克有史以来对民权问题做出的最强表态。
1963年6月26日,肯尼迪总统到访苏联为防止东德居民外逃而树立的柏林墙,他站在西柏林的鲁道夫·王尔德广场(RudolphWildePlatz)向15000多名热情的听众发表了演讲。大约14天前,杰克曾在另一个场合向美国人民说到:“只有所有公民都获得自由,这个国家的希望和荣耀才能得以真正实现。”14天后,杰克面对柏林人民再次发出了相同的声音:“自由不可分割,若有一人尚被奴役,所有人都难称自由。”
他接着说:
当所有人都获得自由之时,我们便能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在和平与希望的地球上,这座城市获得统一,这个国家获得统一,欧洲大陆获得统一。这一天一定会来,待到那时,西柏林人民将对一点感到欣慰:在差不多二十年的时间里他们一直站在自由的最前线。
一切自由人,不论他们住在何方,皆是柏林人,所以作为一个自由人,我为“IchbineinBerliner(我是一个柏林人)”这句话感到自豪。
我认为这是杰克有生以来最出色的演讲之一,他为一个受压迫的民族带去了希望。他向世人发出一条明确的信息,即所有人都要自由,不论国内还是国外,自由始终如一。杰克知道达成这一自由和平等的目标需要长久的努力,但他知道建立信任、追求福祉、广播善意的重要性。
那次出访,肯尼迪总统生平第一次访问爱尔兰,这段经历被他视为总统生涯里最快乐的时光。与杰克同行的有未来的驻爱尔兰大使——珍妮以及尤尼斯、戴夫·鲍尔斯和拉里·奥布莱恩等人。访问途中杰克曾这样说到:“曾祖父离开这里前往东波士顿的时候只带走了两件东西:虔诚的宗教信仰和对自由的渴望。我可以高兴的说,这份遗产仍然被他的曾孙们所珍视。”正如在其它诸多问题上一样,我完全同意哥哥的这一看法。
离开爱尔兰的时候,杰克被爱尔兰人民所感动,心中充满了对祖辈家乡的热爱,他对爱尔兰人民说到:“明年春天我还会回来。”
8月7日,怀孕未满8月的杰姬突感产前疼痛,身在海恩尼斯港家中的她打电话向求助,直升机把她送到了法尔莫斯(Falmouth)的奥蒂斯空军基地(OtisAirForceBase)医院。午后不久,杰姬通过剖宫手术(cesareansection)产下了帕特里克·鲍威尔·肯尼迪(PatrickBouvierKennedy)。波比晚上电话告诉我孩子情况很危急,让我最好赶到奥蒂斯。第二天凌晨4点左右,我还未能动身,戴夫·鲍尔斯打来电话通知了噩耗。病因是新生儿肺透明膜病(hyalinemembranedisease),亦即今天常说的呼吸窘迫综合症(respiratorydistresssyndrome)。
我与杰克在医院碰面,一起去杰姬病房的路上,他嘱咐我安抚一下杰姬的情绪。我和他们俩呆了一个小时,很明显三个人都试图给彼此以安慰和鼓励。
面对丧子之痛,杰克未置言辞,但身边的人都能感受到他有多么痛苦。陪杰姬返回科德角之后,他曾邀我游了一次泳。杰克当时身边带着小约翰,不论游泳还是沙滩漫步,他都对自己小儿子的一举一动特别关注。在自己生命最后的几个月里,杰克变得更加关注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以前从未见过他如此投入。同时,他也很关心杰姬,这对她来讲使一次巨大的打击。在外交危机、民权立法、多国访问告一段落之后,杰克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