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终极意义上对战争中的小津及小津在新加坡的位置加以定位的话,光机关就成为关键性的要素。因为如果没有针对印度的特务机关,就不可能有印度国民军,小津也就失去了来此地的理由。这时的光机关已是第三任了。让我们看一下这三任机关的谱系。
现代战争是科学战争,也是情报战争。当然,日本部队也不得不以规模大小各异的特务机关加以应对。前面提到的《茨木机关潜伏记》的作者是茨木机关的成员之一,战争马上就要失败时,他加入了为收集昭南共产分子情报而设立的这个特务机关。与东南亚相关的特务机关似乎特别地多,当然海军中也有这样的机关。其中著名的可能是与缅甸相关的南机关(机关首领是铃木敬司大佐,于1941年2月组成)和与马来相关的F机关(即藤原机关,机关首领是藤原岩市少佐,于1941年9月组成)了。南机关更多地参与了缅甸独立义勇军的组建工作,F机关则更多地参与了印度国民军的组建工作。
F机关的目的之一是争取把居住在马来的印度人(约九十万人)拉入日方。在这个活动过程中,产生了与曼谷的印度独立联盟同志般的关系,1941年12月31日,开始了组建印度国民军的工作。另一方面,藤原争取到了盗贼头目、一个被称为"老虎"的日本青年谷丰的协助。他在战后写的《F机关》(原书房,1966)是一部读来令人兴趣盎然的书。
这个F机关正在发展过程中被解散,再一次大规模地进行组建的是岩畔机关。新加坡陷落后,由于英军中的印度士兵大量投降,对此,只有十几个人的F机关似乎束手无策了。岩畔机关有人员大约二百五十名。岩畔大佐是培训这种机关要员的陆军中野学校(刚开始时是后方勤务要员培训所)的最初提议者,他是个能干的人物。
从由英国军队中投降的印度士兵中选拔、培训,再一次组成一万五千人的印度国民军是在1942年9月。当时设置在曼谷的岩畔机关本部进入1943年后迁移到昭南。但是,"在F机关和岩畔机关中,在应对印度国民军方面也有着极大差别。F机关主要由自愿者组成,机关中流行着一股浪漫的、理想主义的风气;而岩畔机关则是由各个部门的专家、技术人员构成,是事务性的、现实主义的"(丸山静雄《印度国民军》,岩波新书,1985)。
光机关于1943年5月由山本敏夫大佐接替岩畔大佐担任首领,以此为契机,把名称做了改动。据说,"光的名称在印度语中是一个有着非常好的兆头的词汇,取自'光自东方来'的这样一个传说中的光的意思"(中野校友会编《陆军中野学校》,中野校友会,1978)。山本大佐在任驻德国武官的时候就与印度独立运动领导人钱德拉·鲍斯是好友,也就是说,山本出任光机关首领是为钱德拉·鲍斯的出场打下布局。
在《新加坡最近的过去的故事:1942-1945》中,提供证言的一个人这样说道:
苏巴斯·钱德拉·鲍斯来之前,不仅新加坡,整个东南亚的印度人都没有全面协助日本--作为运动领导人--的想法。
苏巴斯·钱德拉·鲍斯生于1897年,是与甘地、尼赫鲁齐名的印度独立运动的超凡领导人,关于这一点我想没有必要做过多的叙述。只不过他与甘地的不抵抗主义形成对照,提倡武力解放,与甘地对立。他从印度逃脱后,前往德国,与希特勒会见后,未能得到后者的协助,为了寻求下一个合作伙伴,把目光投向了日本。而且日本也了解到他的利用价值。鲍斯乘潜水艇离开德国,出现在日本。据说他的热情让东条英机也痴迷三分。
1943年6月27日,钱德拉·鲍斯进入新加坡。
7月4日,出任印度独立联盟总裁。
7月5日,正式发表组建印度国民军。
10月21日,建立自由印度临时政府。钱德拉·鲍斯出任主席。
《新加坡最近的过去的故事:1942-1945》中其他的证言人对那一天的鲍斯这样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