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已经找到了很古老时代的板块,它们记载着商人们的活动,上面刻着契约、证书、货物清单等等。所以我们知道,苏美尔人以及后来的巴比伦尼亚人和亚述人,就已经是一个强大的善于经商的民族,很善于计算并且很会区分公正和不公正。
我们知道统治全国的头一批巴比伦国王中有一个国王留下了一段这样的重要铭文,它被凿在一块石头上。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法典,即《汉谟拉比法典》。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来自一本童话书,但是制定这些法典的国王是很清醒、严厉和公正的。所以你不妨也可以记住,汉谟拉比大约生活在什么时候——大约在公元前1700年,也就是3700年前。
巴比伦尼亚人以及后来的亚述人也都是辛劳和勤奋的。但是他们没有画过埃及人那样的彩色图画。在他们的雕像上以及在他们的描绘中,人们往往只看到国王的狩猎活动和被捆绑住的俘虏跪在国王面前,还有由外族人拉动的战车,向城堡冲锋的武士。国王们阴沉着脸,蓄着又黑又长的胡子,长着拳曲的长头发。人们有时也看见他们在祭神,祭太阳神巴尔和月亮女神伊什塔耳或阿斯塔耳忒。
因为巴比伦尼亚人和亚述人把太阳、月亮和星星当作他们的神祈祷,所以在温暖、明朗的夜晚他们成百上千年地观察星星的运行。他们都是头脑清醒的聪明人,他们发现,星星转动得很有规律。那些在天穹似乎固定不动并且每个夜晚重新出现在同一位置的星星,不久就被他们认出来了。他们给星空中的那些图像取了名字,就像我们今天称之为“大熊星座”一样。但是他们还进一步研究了那些在天穹中移动并时而在“大熊星座”附近时而又在“天秤星座”近旁的星星。当时他们认为,地球是一个固定的圆盘,星空是一种空心球体,像一只碗那样成拱形地架在地球上方并每天转动一次。所以人们一定特别感到惊奇:并非这只天碗上的所有星星都固定不动,某些星星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只能松动地被安置在那上面并到处“乱跑”。
今天我们知道,那是和地球一道绕着太阳转动的星星。人们称它们为行星。可是这个事实,古代巴比伦尼亚人和亚述人不可能知道,所以他们认为,其中必有某种神秘的魔术。他们给这些星星取了独特的名字并一直翘首盼望着它们。原来他们认为,这些星星是威力巨大的生命之物,它们的位置对人类的命运具有一定的意义。所以他们想凭这些星星的位置预言未来。这种信仰就叫占星术,或者用一个希腊词就叫 “Astrologie”。
人们认为,某些行星带来幸运,某些行星带来不幸。火星表示战争,金星表示爱情。人们给每一个行星神奉献一个日子。由于算上太阳和月亮恰好是七个行星,这就产生了我们今天的星期制度。我们今天也还在说太阳日(星期天)和月亮日(星期一)。五个当时为人们所知道的行星是火星、水星、木星、金星、土星。在德语的周日中你虽然认不出这些行星的名字了,但是在许多别的今天还在说的语言中却还认得出来。你看法语的周日,它们是:mar-di(来自Mars,火星),merc-redi(来自Merkur,水星),jeu-di(来自Jupiter,木星),ven-dredi(来自Venus,金星)。至于星期六,请你看英语。Saturntag(土星日),在英语中叫Satur-day。这在德语中之所以有些纷乱,是因为人们用尽可能相应的古德语名字取代了这些希腊罗马的神的名字。譬如,星期二(mar[s]- di)也许来自Zius-Tag,因为Ziu是早期德国的战神;同样如此,星期四(jeu-di)来自Donar,这是早期德国的神,受到像木星那样的崇敬。你会相信吗,我们的周日有着一段如此可敬可叹的、历时数千年之久的历史?
为了离他们的星星近一点,也为了在这个多雾的地方看星星看得更清楚些,巴比伦尼亚人和早先的苏美尔人,都已经建造了奇特建筑物:又高又宽的塔,它们由几个硕大的平台垒成,有巨大的扶墙和高耸的陡梯,塔顶处才是祭祀月亮或行星的神庙。人们远道而来,听祭司按星星预言自己的命运,他们带来昂贵的献祭品。这些梯级塔的断垣残壁至今还凸出于废墟之上,人们找到了国王们讲述他们如何建造或修复它们的铭文。你必须考虑到,这个地区的头几个国王也许生活在公元前3000年,最后几个国王大约生活在公元前550年。
最后一个极强大的巴比伦国王是尼布甲尼撒,他生活在公元前600年左右。他的几次出征使他出了名。他曾与埃及人作战并把许多部族当作奴隶带到巴比伦。但是他的最伟大的业绩其实并不是他的出征,而是他为浇灌土地而修建的水渠和蓄水池。自从这些水渠被掩埋,蓄水池被淤塞,这地方才变成荒漠或像沼泽似的平原,人们有时能看到这平原上耸立着的瓦砾堆。
当我们为一周就要结束、星期日就要来临而感到高兴时,我们有时就会想到这个炎热的沼泽地里的那些废墟,想到那些蓄着长长的黑胡子的国王。因为我们现在知道,这一切与我们现在有着某种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