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女人的叫声,男孩回答了一声,又看了看Kiki,便转过身迈开步子跑去了。
对于齐天元和Kiki来说,这一夜都是相当漫长的,等齐天元送Kiki到她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齐天元将摩托车停在Kiki家门前不远的地方,发现Kiki伏在自己的背上竟然哭了,她的身体在慢慢起伏着,泪水竟然浸湿了他的衣服。齐天元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对不起,”她低声地说,“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有些失态了。”
“我没有关系,”齐天元笑了笑,说,“你没事吧?”
“没有什么,今天我好高兴,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好的朋友呢!”Kiki停下来,靠在了齐天元的身边,“这里的人和‘卡萨布兰卡’的人完全不同呢!”
齐天元看着她问:“有什么不同?”
“这里的人都真真实实的,没有人要为了讨好人去装笑脸。”她微微叹了口气,说,“能这样真好。”
“你在‘卡萨布兰卡’也不错啊!”齐天元说,“万众瞩目,上海滩所有的宠爱都在你身上了,除了刘爷,你似乎也不必在乎别人的眼色啊!”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有多寂寞,你怎么会知道呢?上海滩鱼龙混杂,什么人没有啊?人们都说刘爷厉害,在上海滩,姓刘的能欠谁的呢?可是刘爷也不是谁都不怕,英国人、日本人、青帮、斧头帮,刘爷也不是‘井水不犯河水’,我知道他早就在香港置办了家产,说不准哪天他就扔下‘卡萨布兰卡’,带着他的女人们跑了。在上海,谁也不能得罪,因为谁也靠不住。你那天说的真好,我们都是树叶,就算是一朵花,也有老的那天,树叶落了是土,花落了也一样是土,还不是谁都能在你的身上踩。”
“不要想得这么悲观,”齐天元说,“像你这样的美人,在任何时候都会有人愿意舍弃生命来保护你的。”
“那是在我年轻的时候,”她“哼”了一声,“在这个年代,背叛一个人,就像是杀死一个人那么的容易。”
齐天元沉吟着低下了头。
“齐……”Kiki咬了咬下唇,“齐天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