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欣泽通过演奏与CD,以西塔琴丰富台北的音乐文化。
刘亮延的“李清照私人剧团”新作不断,令人惊艳。
钟权的纪录片在公视、在大陆播放。
吴耿祯的现代剪纸这两年来,成为台北眼亮的风景。
薛常慧的伊朗之旅,促成台湾与伊朗纪录片的交流。
杨蕙慈去广西学蜡染,回来发愿募款,要为当地瑶族孤儿盖一所小学。
卢铭世持续在台湾推广种树,绿化台湾……
“流浪者”的旅行只是他们生命的逗点,没有这趟旅行,他们的才华与热情一样会灿烂开花,但因为有过这番交会,我们沾染了年轻朋友圆梦的喜悦,也以他们的成就为傲。
二○○八年,云门穿针引线,七位“流浪者”到四十所学校,分享他们旅行的经验,参与的学生高达两万五千人。有些学校因而企划了“小小流浪者计划”,鼓励学生进行岛内自助旅行。二○○九年,十位“流浪者”接棒,到七十所学校演说,继续扩大青少年的视野。
年轻人逐梦的勇气、落实梦想的毅力,是社会进步重要的本钱。而告别年轻多年的我,因为这个计划得到前所未有的激励。工作胶着苦闷之际,遥想张子午骑着自行车穿越哈萨克斯坦、俄罗斯、土耳其,直至葡萄牙大西洋海边;林乙华到印度参加喜马拉雅山登山训练;陈乃绮辞去台大医院研究员工作,“捐出”八个月,到柬埔寨和老挝,参加当地登革热的卫教、防疫的活动;辅导台北游民多年的杨运生在日本深入观摩游民辅导机构的运作。我的世界变得宽阔,对自己的沮丧感到可耻,因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圣经》里,浪子的故事以落魄的浪子回家,得到父亲宽容的拥抱做结。纪德的《浪子回家》颠覆了《圣经》的道德教训:回家的浪子,帮助弟弟离家出走。
出走。回家。再出走。我希望看到一代代人不断出走。
原载于《自由时报》二○○九年五月二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