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墨的变化实际上就是水的变化，墨的干湿度也就是水的干湿度。但这一变化和这一干湿度，不??过千回百转的刻苦摸索，是找不到其中奥妙的。我父亲的一个朋友有一枚印章叫“食纸”，如果拿来形容中国??在成一张好??之前的辛苦过程，应该是不过分的。

Smith像听天书一样，不停地点头，不停地嗯啊，似乎正进入角色时，我掉转马头说：“不好意思，说了这么多题外话。言归正传，我想听听总裁先生对我们的合作有何想法。”

“No problem.”

“总裁先生不仅想和你合作销售我们的产品，还想和你合作开这七个店。我们公司出资金，由你来做执行总裁，利润五五分。但是我们只想卖自己的品牌，店名就叫ALICE。”陈伟光可能以为闻听此言，我会激动万分地连连点头。

但我要做自己的事业，不想给什么人打工。我说：“能得到总裁先生的认同，我感到非常荣幸。不过，我不想改变自己的??营思路。我的店名、店面设计以及店里的LOGO都已通过了注册，我不得不做下去。” 其实当时我根本没有注册。

Smith和夫人似乎很惊讶我的前卫知识产权意识。当然，我的语气和态度也很坚定，让他们在习惯了走到中国各处都遇到阿谀谄媚外感到了些许凉意。

也许是柔中带刚与妩媚外表形成的反差形成的冲击力，也许是不卑不亢后隐藏着一种神秘的力量，Smith和夫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耸耸肩、撇撇嘴，互相看看然后又一同把眼睛转向陈伟光。既然这样，我也把眼睛转向陈伟光。

陈伟光很镇定，他看看总裁和夫人，又看看我，然后放下跷着的二郎腿，身体前倾向我，说：“孟梅，想不到你的商业保护意识这么强，Smith总裁可是非常诚心地希望和你合作的。”

陈伟光的头半句话是说给ALICE总裁听的，后半句话是说给我听的。我放下咖啡±?，接着陈伟光的话说：“既然我们都很诚心，不如各让一步。我可以让出一个点的利润，但店名绝对是‘蝴蝶于飞’，因为这个名字里有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故事。如果总裁先生仔细看过我的营销计划书，应该更赞同卖所有的大牌内衣，不然，我的店岂不成了ALICE专卖？我不做任何品牌的专卖，我要集中所有品牌的优势。这对消费者、对我的意义重大，如果ALICE同我合作，对ALICE的意义同样重大，因为这也许是ALICE公司一个新的增长点。对我这种营销模式，消费者一定感兴趣，其他商家厂家也一定会感兴趣。伟光，希望你能让他明白。”

陈伟光何等聪明，他会不让他的总裁抓住我？一阵叽里呱啦，重点所言的是我的政府资源，Smith和夫人一边不停地点头、一边不断地朝我笑笑，最后总裁向我伸手说：“OK.”

于是我们一起为合作干±?，总裁夫人已??把我当好朋友了，她请陈伟光给我们俩照了好多照片，然后问我：“你的身材太好了，怎么保持的？”我说：“因为我使用ALICE的产品呀！”其实，当时我根本买不起ALICE的产品。

“真的？”总裁夫人信以为真，泛绿的眼底突然闪过一道绿光，转头对总裁说，“Dear，我有一个好主意，我们明年的产品广告可以请孟小姐来做，正好我们的产品本地化需要有一个本地的形象代表。”

Smith以专业的眼光把我通体打量了一番，然后说：“OK，她很有东方味道。”三十多岁的女人拍广告，尤其是拍内衣广告，不知他们想什么？在中国有市场吗？中国男人好像更喜欢小女孩，有??会对一个老女人感冒？我当时想这不过是他们夫妇一句应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