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比如说？”

“正是，我在您身上感觉到了这一点。我们可以以‘你’相称，是吧？”

为了过渡，我拿起一本伊夫.纳瓦尔的小说，浏览了封底的文字。他住在奥德翁附近的小阁楼里，刚刚给了我一部未发表的作品。他的一只猫名叫蒂弗日。我希望他能获龚古尔奖。把龚古尔奖颁给一个展示并解释同性恋既不是罪过也不是疾病的人，让我欣慰。“我是个同性恋者。”他开门的时候开诚布公地告诉我，我回答他说那正好，因为我喜欢同性恋者。女同性恋也喜欢。他笑了，我们喝了茶。

“你读伊夫.纳瓦尔吗？”我问，没抬眼。伏特加让“你”这个称呼变得容易。

“我觉得人们抨击他的方式很可笑。说到底，除了极少数例外，批评……”

她弯下腰，比莉.哈里代的《在我孤独的时候》响起。她说了很久：谈论洛特、勃列日涅夫和阿富汗。过了很久，她最终帮我叫了一辆出租车，沙佐马上就要到了。夜幕降临了，好友聚会和要写的章节。

“要一辆出租车到阿莱西亚街二十五号，哪怕是从最远的地方开过来。”她用很容易让别人听出她的声音要求道。片刻沉默，她来回踱步，手里握着话筒，电话线似乎有几公里长。

“我很高兴您喜欢。”她一边说，一边做了无数的鬼脸表示无奈，而她的声音和礼貌却不露丝毫痕迹。“十分钟？很好。”她说，态度又变得认真了。“如果我同意？当然，米歇林娜，读者总是对的。”她挂了电话，一边擦了擦额头。“我以为永远没完没了了！”

她模仿接线员的语调。

“见鬼！该死！”她一边总结，一边在一面镜子前试戴一顶牛仔帽。“如果出租车不来要再打电话去叫，你就自己打电话叫车，不然米歇林娜可能又要跟我扯一通《你喜欢勃拉姆斯吗》。”

等车的时候，我们翻了翻秋天出的几本小说，她告诉我下周五她要组织一个晚宴。“如果你愿意，找个人一起来。”

“至于短篇小说，你爱什么时候登就什么时候登，”她补了一句，“我会通知伊莎贝尔的。”

“只要稿费不是……”

“会谈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