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可以写一篇短篇小说，题目就叫《两个贝尔纳》。没有一个男人是完美的，因此一个女人会有两个情人，一个年轻、一个不年轻，两人的优点和缺点美妙地得以互补。碰巧的话，两人正好有同样的名字，这在任何方面都会很方便。“您在想什么？”一位穿着敞口衬衫的金发男子问我。我战栗了一下。他又埋下头，我天马行空的遐想并没有打扰他。一个女人大声笑着，伊莎贝尔和玛丽莲娜也在远远的地方忍俊不禁，所有人似乎都对眼前的一切无比欢欣，午餐进行得就像春天一样明媚。贝尔纳告诉我说他被邀请在布勒伊一直待到次日，他很开心——埃克莫维尔的静谧会让他稍稍忘却欧洲广播一台令人疲惫的过道，他在我耳边说道。

“泛泛而谈真让我厌烦，”弗朗索瓦兹感叹道，正主导一场激烈的讨论，“男人，女人。多无聊！而且你们已经接受过调查了？我觉得这一切都很无聊。”

“你也一样，你也会给人贴标签！”弗德里克?波东反驳道，假装严厉地望着她。

他厌倦到有些忧郁的神情让他身上那抹文艺复兴时期的绅士风范更加明显，只缺一个襟饰、一点儿粉。我想象他坐在羽管键琴前面，他年轻的妻子注视着远方。她的短发和大大的眼睛让她的脸颊显得更加饱满。弗朗索瓦兹轻轻一笑，我现在已经熟悉她所有的笑声。她一点儿都不烦恼。

“你想怎样？我们都戴着‘眼罩’。”她谦虚地鞠了一躬。

“本质的东西眼睛是看不见的……”

“哦，不，求求你，弗德里克，别跟我讲这句说给弱智儿童听的格言。我喜欢生活中的孩子，可不喜欢文学中的孩子！”

现在所有人都在听她说话。

“哪怕是刘易斯?卡洛尔作品中的孩子？”

“最糟糕的，就是《小王子》。那些会动心思的花朵和那些自以为充满诗意和寓意的小句子！真让人厌烦，但人们却情有独钟。纯属傻话，贝尔纳肯定会这么说……”

“贝尔纳？”金发绅士又问。

“贝尔纳?弗兰克。”伊莎贝尔说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