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脱老娘的裤子,门都没有!”洪芳恨恨道。滟秋扑哧一笑,任熊年想脱的,根本不是洪芳的裤子。这一路下来,但凡色一点的目光,都是投向她的,滟秋惊讶,怎么机关里的干部都长着那样一双色眼?
见滟秋笑,洪芳盯住了她,盯着盯着,突然道:“秋子你在取笑我?”
“哪敢,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取笑姐姐。”滟秋忍住笑,一本正经起来。
洪芳被滟秋逗笑了,道:“别以为姐姐现在胖得没形,十年前,姐也是一朵花呢。”攻不下关,洪芳只能拿自己寻开心。人总是要找一些开心的,要不然,得憋闷死。
滟秋说是呀是呀,姐姐是一朵花。嘴上说着,心里却想,十年前的洪芳到底会个什么样?胖跟胖不同,有些女人胖得可爱,胖得让男人流口水。有些女人呢,不胖还能说得过去,一胖,男人就只能望而却步。滟秋不知道该把洪芳划到哪类女人里,不过在心里,她是为洪芳的胖捏一把汗的。
“娘的,得想个法子,把这头猪装进口袋里。”洪芳说。
装进口袋里意思,就是拿下这头猪,让他不要再为难她们。
“是得想个法子。”滟秋跟着说。看洪芳难,滟秋差点都要做出决定了,大不了让这头猪得逞一次,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滟秋跟自己说。但一看洪芳的脸色,马上又把这想法灭了。洪芳再三告诫她,上岸不容易,上了岸,就再也不能想江里海里的事,得想岸上的事。“那不是你的活法,毁了你不说,将来给自己的后代都没法交代。”洪芳说这话的时候,正好在生儿子的气。洪芳跟黄石凯有个儿子,叫明明,黄石凯遇难后,洪芳把明明送到自己老家,让自己的爸妈带着。一晃儿子上中学了,前些日子明明居然给洪芳写了一封信,信中尽是责备之词,好像洪芳欠了他多少,把洪芳气得,就差拿头撞墙了。
洪芳那样告诫滟秋,有一定道理,滟秋不能当了耳边风。可滟秋是真替洪芳急,再攻不下关,这项目怕又要流产。
这天洪芳带着滟秋,再去见姓任的,路上滟秋说:“要不咱给他下个套,把这头肥猪套进去。”洪芳一听变了脸色:“秋子不能胡来,咱是干正事的,不是黑社会。”“我现在真恨不得自己是黑社会呢。”滟秋说。滟秋说这话的时候样子很吓人,好像她真就成了黑社会。这些日子的经历让滟秋感慨万端,你规规矩矩去做生意,生意离你很远,皮哥他们咳嗽一声,生意反倒就找上门了。
“娘的,我就不信套不住这头狼。”滟秋又说。
“秋子不能这样,今天你套住了姓任的,明天呢,咱不是跟他一个人打交道。”
滟秋叹息一声:“我也就这么一说,姐你别当真。”滟秋怕洪芳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