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样,假设才会成真?”
“除非,大将军发来调令,命我左军发动进攻。”
无咎听完,欣赏地点点头,“孙武,我真的服了你啦。”说着将穰苴的调令拿出。孙武一看,也是大喜。
无咎却道:“不过,宗北军长却并不想遵命出兵。”
“为什么?”
“他担心力量悬殊,去了只是白白送死。我几次劝说都无济于事。”
“这一战,关系到齐国的生死存亡,这个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我这一旅属下还有两千人,实在不行,我就带一旅之兵杀过去!”
“两千人太少,不足以撼动晋燕中军。”
“那你说该当如何?”
“必须让宗北军长下令,全军出击!”
“可是宗北他——”
“我们先好言相劝,如果他一意孤行,就只能兵谏了!”
兵谏意味着以下犯上,但孙武坚定地说道:“对!劫持宗北,用他的帅印调动军队,执行大将军的命令!”
两人四目相对,手握在一起,眼镜中闪烁着坚定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
6
孙武和无咎商量已毕,当天晚上。孙武和黥豺扮作随从的样子,连同无咎和另外三个乡良人收拾利索,带着兵器,前往宗北营帐。走到营帐前,无咎让其余六人在门口等候,一转身进入营帐。
此时宗北正在翻看小虎找来的农装,见无咎进来,心生不悦,道:“你又来做什么?”
门口六人听得宗北声音,也陆续进入营帐,站在无咎身旁。宗北一看这阵势,马上明白了什么。但见他们人数不多,也并不害怕,厉声喝道:“你们不召而至,身带兵械,想干什么?!”
无咎上前,双手一拱,诚恳地说道:“穰苴大将军不惜以自身做诱饵,才换来今日的大好时机。请军长当机立断,火速出兵,我们必可一举击败敌军!”
宗北把脸一沉,喝道:“听你的还是听我的?给我出去!”
无咎等人站立不动。
宗北突然提高声调,再次喝道:“还不出去!?”
无咎等人还是不动。
正僵持间,孙武上前一步,来到宗北面前,道:“齐国存亡,系于一战,如果军长不愿涉险,就请将印符交给我们,军长留守此地,我等带兵前往韩城。”
宗北见孙武身上下等士官着装,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妄论印符?你是不想活了?!”
孙武依然语气平静,道:“军长如果一意孤行,属下只好不敬了。”话中带着一股摄人的气势。
宗北见众人杀气腾腾,不由神色慌张,急忙大喊:“大胆!你们是要造反啊!来人!”
说完,宗北拔出随身佩刀,帐外执勤的八名侍卫也闻声冲进营帐,手持钢刀将众人围在中央。
无咎没有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迅速,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孙武头脑清醒,喊一声:“黥豺动手!”黥豺醒悟过来,挥刀砍倒一名侍卫。其余侍卫见同伙被砍,也纷纷动起手来。
宗北见孙武是这帮人的主心骨,拔刀来砍孙武。孙武举刀相迎,两人战在一处。孙武平日勤学苦练,刀法强于宗北许多,渐渐地宗北有点招架不住,但孙武却不下死手,想生擒宗北。
那一旁,双方混战在一起,黥豺骁勇善战,众侍卫不是对手,被打得步步倒退。宗北见势不妙,高声大呼:“反了反了!来人啊!来——”
孙武本想生擒宗北,不曾想宗北呼喊救兵,如果救兵来了,局势将不堪设想。孙武也急了,刀下加紧,冲宗北一左一右连砍两刀。宗北奋力挡开孙武的急攻,已然乱了分寸,胸部暴露在孙武的刀下。
孙武直取中路,一刀刺入宗北前胸!
宗北大喊一声,身子倒在地上。在场众人见孙武杀了军长,全都呆了!孙武意识到自己杀了军长,也愣在了当场。无咎反应机敏,见众人还在发愣,又疾刺数剑,尽数杀了帐内宗北侍卫。
四个乡良人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一年长乡良人道:“宗北将军已死,这……这该如何是好?!”
“宗北临阵脱逃,其罪当斩!”
那乡良人又道:“此事泄漏出去,是杀头之重罪……”
“只要我们七人统一口径。宗北将军乃是晋燕联军所派刺客所杀。咱们进入大帐便见宗北将军横尸于此。刺客早就不知所踪。只要我等统一言辞,断然不会有人知道。我齐军众士卒若得知是晋燕的刺客杀了军长,必当奋勇杀敌,血此大仇。”
四人闻言,对视一眼,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纷纷立誓绝不泄露半句。无咎唯恐被人撞见,立时便嘱咐四人,次日一早,遵穰苴号令,直击晋燕联军中军。末了,无咎冷冷道:“尔等若是临阵退缩,宗北便是榜样。”众人忙道不敢,遂唯唯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