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看我,喝着冰冷的水。她的目光穿过窗户向外面的天空望去,显得很虚无。
她没有问我这十几天的时间干什么去了,她也没有告诉我这十几天的时间她一直呆在学校宿舍,等我的消息。
我忽然想起左楠下午要来。
三个人碰在一起,这会是一场噩梦,这是我害怕看到的。
我溜出去,在防盗门外面贴上了三个字:她来了。
一个小时之后,我下楼去买烟。
我发现纸条没了,她已经来过了。
后来说起这件事,左楠说她本来是想敲门的。
她想大家一起把这件事说清楚。
后来她还是丧失了勇气,因为她觉得是她把我从温文身边抢走的,她很内疚。
我知道其实她是怕我为难。
左楠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总是表现出大家风度。
67
我和温文说了分手的事。
温文那天晚上没有走,也没有故事发生。
她说你再陪我一个晚上,然后我们就各奔东西。
我们在一张床上躺下,楚河汉界,她也显得严整不可侵犯。
我在深夜里醒来,发现温文还没有睡。
她坐在床边,死死地盯着我,我不能看到她的表情,但我肯定她充满了怨恨。
她说我想死。
我说还是睡吧。
我说明天早上我们再作最后的决定。
我让她躺在床上,自己也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她不见了。
但屋里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我很担心温文。
我到公园里温文和我最爱坐的长椅那里,也一无所获。
只是地上有被鞋子划得乱七八糟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她留下来的。
我坐在那里抽着烟,直到温文出现。
一开始她还很平和,后来我们就开始大吵起来。
她把我送给她的一个圆形玉佩扔给我。
我那时候很牲口,直接把玉佩扔进了河里。
这让温文几乎崩溃,痛不欲生。
她几乎跳进河里。
过了好长时间,她才重新安静下来。
我的心肠冷下来。
如果所谓的爱情是以烦恼开始并保持一直的话,这种生活让我厌倦。
并且,那块玉佩的消失好像意味着整个事情也已经彻底结束。
温文平静下来,好像恢复了理智。
她说你送我去车站。
我去车站送她上车。
我其实是想送她到家的,但我怕面对她的父母。
下午的时候,接到她的电话。
她告诉我她已经到家了,让我不必担心。
她说她给我写了一封信,已经寄出来了,让我看到信之后再和她联系。
我宽慰了她几句,心里稍稍安定下来。
我想温文已经面对事实。
我们都开始做不得不做的事,影响到一生的事。
她回了县城,去一家单位报到,接受培训。
我没有服从分配,直接去了一家私立学校。
我开始忙起来,忙得一塌糊涂。
那封信我直到现在也没有收到。
温文后来也没有给我打电话,她以为我收到那封信之后已经作出了决定。
那是封什么内容的信呢?
一切无从得知。
这只能用宿命来解释。
如果我收到那封信,结果会怎么样呢?
也许一切都会改变吧。
一封信会改变一辈子,选择一个人会选择一生。
68
来到学校后,我收到了温文的另一封信。
在孤独中度过了几个月的时光,每日在忙碌中打发自己剩下的日子。不知为什么念你想你,又不敢再一次见到你,我害怕那伤口再一次裂开,今生今世恐怕都难以忘却了。盼望你的信,然而每天总是空。拿起电话,又害怕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不知自己碰到的是什么。坎坷,难过还是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