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说：“别人是越混越好，你怎么搞的，越混越回去了。”

周元脸色变了，艾雪看着墙壁上灰黄色的痕迹发呆，安洋使劲掐了李进一下，这工夫，说这话不合适。李进白了她一眼，把想说的话生生吞回去。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乔迁之喜，饭总要吃的。盒子不能开火，周元打肿脸，请大家出去吃。结账的时候，安洋抢着站起来。

李进把周元拦住：“让她去，人家现在工资比咱们都高，不给请咱们，也一定请谁呢。北京城人家现在混得最熟。”声音不大但很清楚，安洋听见了，也不说话。

回家的时候，周元特意拉李进到一边，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们的感情出现问题。

“人家现在跟文艺圈里的人混呢，成天半夜回来。我能怎么样？”

周元皱眉，安洋不应该是这种女孩。

李进倒苦水：“我也想她不是！这就是环境改变人！以前她什么样？不说为我马首是瞻，起码的面子总给吧？现在好，对我爱答不理，回来晚了，我刚问一句，马上顶过来，你还不回家呢。我是男人，这有可比性吗？”

“没好好谈谈？”

“谈什么？随便吧。我也懒得跟她费劲了。走到哪儿算哪儿。”

安洋口中完全是另一套说辞：“他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开始我出去，是想让他着急，让他知道我也不是没地方去，非得在家里等他。他呢，见我不回家，更自在了，现在夜不归宿成常事了，还不许问，问就生气，就说我管太严，他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是气话……”

李进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接茬说：“你别倒打一耙，你跟那个叶琛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说啊？”

“我跟他有什么事，我们就是朋友！”

“哦，单纯友谊。你可太纯洁了。”

“你别含血喷人！”

“你自己心里有数！朋友？友谊？骗鬼去吧？这年头男的心里不惦记点什么能跟你当朋友？你当我是傻子吗？”

“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少往我身上栽赃。”

“我光明正大！不像某些人，大半夜的跟人家喝酒，带着电话号码回家……”

“我跟你说过，电话怎么写上的，我不知道。”

“对啊，你喝醉了吗？喝多了无罪吗？谁知道你们还干吗了，这种事，只能靠天地良心！”

“我没有良心？你呢？接了电话就想往外跑，你又算什么？”

“你看我这么不顺眼，别跟我啊，看谁顺眼找谁去啊？我什么都不算，我是王八蛋，行了吧？”

两人在马路上吵起来，人们开始驻足观战。

周元充和事老：“你们别这样，不好。”

“好，有什么不好的，她都不要脸了，我怕什么啊？”李进说完伸手拦车。

周元问：“你上哪儿去？”

“玩去，给她腾地方，好请那个什么歌手回家做客！”

安洋眼睁睁地看着李进绝尘而去，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了。

周元还得安慰一下：“他说气话呢，你别太在意，两人在一起哪儿能不吵架，过去就好了。”

安洋停了一会儿说：“好不了，你没看出来，是他喜欢上别人了吗？”

艾雪自始自终一言不发，这会儿走过来，搂住安洋，让她把眼泪流在她肩上。女人只有这个时候才最了解女人。

安洋抬头看，说：“你知道叶琛跟我什么关系，你知道的，你怎么不说话？”

艾雪松开手，独自往前走。

11

李进跑去跟路文参加时尚杂志举办的晚宴。进入宴会之前，路文把他带到时装店，从头到尾打扮一新。

“没事吧你？”路文等着的工夫，有一句没一句问，“电话里听你那边乱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