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计其阅读的大致有这些种类:《新俄文学之曙光期》、《俄国现代的思潮及文学》、《新俄美术大观》、(注:据勘误表删除《苏联文学之理想同现实》一书)《革命与文学》等。在这同期,鲁迅主编的未名社则出了任国桢译的《苏俄文艺论战》,李霁野译的《往星中》,韦丛芜译的《穷人》,胡斅译的《十二个》,韦素园译的《外套》,曹靖华译的《白茶》,董秋芳译的《争自由的波浪》,李霁野译的《黑假面人》,曹靖华译的《烟袋》,韦素园译的《黄花集》,曹靖华译的《第四十一》、《蠢货》,韦丛芜译的《罪与罚》,韦素园与李霁野合译的《被侮辱与被损害的》等等。
这些译者都是学生,以其热情,奋勇译作,为中国文艺园地移来佳花,播出革命种子。但他们都是自力奔走,而苦于连印刷费也无着的。这时鲁迅首先担任节约生活筹措一笔印费,望出完一本书,收回资本,再继续印出。这种惨谈经营,为中国文坛培植新生力量的苦心孤诣,果然在文化革命上打下了基础,现出了成绩。即在漆黑的北京当时,无异暗夜之燃点明灯,使众皆欢忭,有所向往。到1928年,(注:据勘误表改“1926”为“1928”)未名社出书稍多,地位略固的时候,就遭到莫名其妙的封闭,经理人被押解到蒋政权下的南京的一件文化事业被摧残的丑剧了。(注:《正误》认为未名社被封的原因乃是怀疑其是共产党的机关;也没有被捕者被押解至南京一事,见58页)
1926年的10月以前,(注:《回忆录》将“10月”改为“8月”)鲁迅还没有离开北京往东亚公司买书也还便当,就仍继续读他爱读的新文学书为这一时期的重点读物,如:《无产者文化论》、《无产阶级艺术论》、《新露西亚パンフレット》,(即新俄罗斯手册——作者)两本《无产阶级文学的实际》、《新俄パンフレット》。(即新俄手册——作者)这里不得不说明的有两点:一就是苏联的书籍如果没有到日本人之手,或到了而日人没有译出,或译出了而没有到东亚公司,都影响鲁迅的阅读范围;二则是10月(注:《回忆录》为9月)以后到了厦门,人生地疏,课务须备,(注:《回忆录》中将“人生地疏,课务须备”改为“因为当时厦门还是一个‘荒岛’”)也限制了鲁迅去寻找心爱读物的机会。到年底和1927年在广州,也同样情况。广州沙面,有一日本商店而不是书店,那还是辞了中山大学之后才偶尔去到的。所以鲁迅在广州,也只能跑跑广雅书局,买些古书。至满意的也不过是跑到创造社的地方找书,但一到反党屠杀,就连这些书也看不到了,成为瞎了眼最最痛苦的时代,在鲁迅来说,是极其不幸的,和中国人民的痛苦同其命运了的一个大时代。
(注:《回忆录》最后增加了一小段叙述到上海后购书与读书都方便了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