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这个决定,清楚明白地写着:“我国卫生事业是政府实行一定福利政策的社会公益事业”。福利,就是政府要给补助。福利政策和社会公益事业,政府就要给予“一定”补助。决定中提出“人人享有卫生保健”,即指世界卫生组织的千年目标。
9 重提没有完全实现的“人人享有卫生保健”的承诺
近年来,那一页似乎已经翻过,不易察觉之间,朴素简化的“初级卫生保健”不见了,历史有了终结,有了新鲜的想法和新的词汇,即“基本医疗卫生服务”。但后一概念却并不怎么清晰,也拿捏不准。
但世界卫生组织、各国卫生工作者并没有忘记。
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陈冯富珍上任伊始就重提“初级卫生保健”。她认为,“全球化以及迅速无计划的城市化制造了新问题并加剧了其他问题。新疾病现正以平均每年一种的空前速度出现。在许多发展中国家,卫生负担在不断加重,而这时公共卫生却日益丧失其应对能力。劳工市场的全球化促使卫生工作者大批地离开曾投资培训他们的国家。据世卫组织估计,世界四分之一以上的国家中急需400万卫生工作者提供最基本的卫生保健。长期以来被视为富裕社会伴随产物的慢性病已经改换了地方。现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承受的这类疾病负担最重。慢性病的增多给卫生系统制造了额外的重负。而且,治疗这些疾病的费用对于贫困家庭来说可能是灾难性的,会使它们更深地陷入贫困。世界13亿穷人中许多仍因为卫生保健筹资不力,难以获得基本干预措施。卫生结果方面的差距在日益加大。我们并不能肯定能够实现与卫生相关的千年发展目标。”
在临近《阿拉木图宣言》发表三十周年的时候,陈冯富珍在阿根廷的一次卫生大会上说:“除非我们重申初级卫生保健的价值、原则和措施,否则我们将不能实现千年发展目标。我们再一次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处。”
陈冯富珍强调:“几十年的经验告诉我们,初级卫生保健是实现普遍获得的最佳途径,是确保可持续改善卫生结果的最佳办法,并且是公平获得保健的最佳保障。”
不是简单的旧话重提,而是一次新的出发。作为发展中国的大国,我们与此,有没有渐行渐远呢?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除了建立职工医保外,那一轮改革真正可以称得上亮点的是,药品生产管理实行了政企分开、管办分开。生产流通企业成立了国药集团,药品监管从卫生部划出,成立了国家药监局,以加强对药品生产和医药市场的监管。在药品产销的乱局之中,郑筱萸出任国家药监局局长。
真是令人黯然神伤。与一些落马的风云人物相似,此后,尽管折腾的理由充分,郑筱萸等几个人混水摸鱼,违法乱纪,贪财枉法,几乎把医药监管体制的改革送上了一条不归路。十年后,这位曾经响遍全国的“21金维他”的掌门人,即使已经白发苍苍,退休赋闲在家,再也没有悠游岁月/全身而退的机会了。虽然他受贿的金额与那些大贪官相比,只是一个零头,但也几乎没有什么人认为他是冤枉的。
如果说有一些是高危职业,那么药监无疑就处于“浪尖和刀锋”上。
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国家里——当时的社会发展领域,科学发展似乎还没有提上议题——医疗卫生是很容易被忽视的。
于是,存在的问题并没有明显有效解决,有的还在发展扩大着。
卫生部还是那个卫生部,医院还是那个医院,医生还是那一些医生。与整个社会的风气和价值取向相似,借助张艺谋大师的“印象系列”的艺术用语,人们对医疗卫生行业一般印象:只是对钱的普遍的兴趣爱好似乎更加浓烈了一些,取财的手段也更多样了一些而已。“2005年、2006年、2007年三年医改基本停滞不前,市场混乱严重,出现红包、回扣、商业贿赂、天价医疗及医患矛盾激化等事件,改革如同扭大秧歌,进两步退三步,基本在原地打转。”(于明德《关于医改的学习与体会》,《当代山东医药》2009年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