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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展开一场暗黑神秘迷宫的探索之旅(1)

一闪一闪亮晶晶 作者:林正盛


*展开一场暗黑神秘迷宫的探索之旅

从这些孩子的画作里,我感受到他们内心感情的波动,渐渐了解他们其实跟我们正常人一样有情感需求,有着被了解的需要。于是经由了解这些孩子一张张画作,我似乎拥有一把开启他们内心世界的钥匙,得以进入他们暗黑心底神秘迷宫里漫长摸索,仿如一场探险旅程。

这场探险旅程,全无计划,毫无目的,是一时兴起而随性踏行的旅程。当时我正在筹备拍摄《月光下我记得》,工作忙碌无法分心,唯有偶尔跟韩老师见面聊天,听她说起这些"我们的孩子"的一些情况。他们异于正常人的行为和语言表达方式,常让我听得捧腹大笑,但笑过之余却为这些孩子的处境难过,心疼他们在这个以大多数正常人建构的社会里,如何能有容身之处呢?就这样在偶尔与韩老师见面聊天里,一点一滴累积对这群特别孩子的印象。

回想起来,所幸当时拍片忙碌,无法分心多想,甚至计划拍摄这些特别孩子的故事,而带着目的性去接触认识他们,也没时间阅读自闭症相关的书籍,所以没落入快速理论概念式的了解,让我得以在漫长时间里慢慢接触,在真实生活里和这群特别的孩子,展开一场相互摸索的探险之旅。

还真是探险啊!记得第一次去看韩老师上课时,我那手足无措呆立的样子。那时我完全不了解这些孩子的行为模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害怕错误的应对会吓到他们、伤害到他们,因而经常处在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应对的无措状态里。我甚至避开目光不敢多看,害怕自己会不自觉流露出同情的目光。

时间回到2005年夏天,认识韩老师已经过了两年多,在她口中听了许多这些孩子的情况。那时刚忙完《月光下我记得》的后制工作,刚好得了空闲,又得韩老师邀请,就怀着好奇心去拜访韩老师口中的特别孩子。我前往位于三重的"自闭儿潜能发展中心",当我踏进韩老师的美术教室,迎面看到一个约莫六七岁,正埋首画画的小美女。我看着她,她却一点都没察觉我的出现。过了一会儿,我轻声招呼一句:"你好!"然后如石沉大海般得不到小美女任何回应,连目光都没有飘过我身上。直到在韩老师不断提醒要求下,小美女才将目光飘过我的脸庞,没有焦点地快速飘过就投向教室角落去。

我完全傻眼,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呆立片刻后,我鼓起勇气伸手轻拍小女孩肩膀想表达亲切善意,没想到当我的手拍触到小女孩肩膀时,她却迅速用力摆动身体,尖叫着逃开,像是极为害怕我的拍抚碰触似的。这时我完全呆住,全然的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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