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把这一段过程写下来寄给成长季刊,季刊的总编辑保心怡老师在电话中告诉我说:“杨老师,你用这个故事,来描写台湾的教育,把台湾过去几十年的教育写成老师上课没有带头。”
我记得我的回答是:“没有啦!这是小孩说的话。”
我们讨论过,那两个小孩最近听我们说过一个断头的故事,就移花接木,将很多的经验都编进去了,我只是将他们的话记下来而已。
四一○教改总指挥黄武雄教授,在游行前一个礼拜,在花园新城的桃李馆遇到我,邀我跟施寄青老师一起主持游行结束后在“国父纪念馆”举行的晚会。晚会上的开场,我把刚刚那段经验说了出来,赢得了在场群众的喝彩。
可是,台湾的老师,在过去几十年,上课真是没有带头吗?真的一面上课一面找头吗?我不断地在反省这件事,也和许多喜欢这个故事的人讨论过。
汉勋的经验:被孙中山的眼光盯住,无从闪躲的感觉,大家都有。研究视觉艺术的人告诉我,画肖像的时候,如果把两只眼睛画成平行直视,没有焦点,那看他的人,不管站在哪一个位置看,都会觉得肖像是在注视他。明白这个道理,教室的鬼就真的消失了吗?
我们的教室,多少年来,一直都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一张黑板,四面墙和排得满满的桌子。起先,教室前面的墙上,挂的是孙中山像。教室后面的墙上,挂的是蒋介石的像。后来,有的教室加上蒋经国的像,再加上李登辉的像。现在,有的教室就只剩下孙中山的像了,有的是连孙中山的像也没有了。但是,教室墙上的标语,写的方式、贴的方式、标语的内容,都还差不多,大部分都是一些训诫和鼓励的话。
有位老师告诉我,他注意过许多教室的那些标语,最常见的是:失败为成功之母。
我们一般学校的教室,用简单的一句话来说,就叫“家徒四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