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说,前线刚刚送来了加急军报,朕的大舅子李广利,远征匈奴失败了,李陵力战之后,兵败投降。
司马迁的喉管像是被钝物击打了一下,禁不住“啊”了一声。
刘彻接着冷冷清清地说,总是要有人为失败负责的,当然不会是朕,所以也不可能是李广利,朕决定让李陵来背负这个罪名,反正他已经人在匈奴了,任何刑罚,都不可能加诸其身。今天叫你来,本来是准备提示你,明日早朝不要随便往自己身上揽事的,因为我还期待着《史记》的更新呢!
司马迁心领神会,知道败于匈奴和李陵投降,就是刘彻能够迅速为他定下的罪由。于是他当即表示说,陛下放心,明天我会上书力保李陵的,我同样期待着突破自己的局限。
刘彻说,那你回去准备吧!
太监送走司马迁之后问刘彻,司马迁与李陵素无交情,怕是当不了替死鬼。
刘彻说,朕非常了解自己的臣子……现在,文臣和武将都有了担当罪责的人了,你去安排一台歌舞吧,也该驱逐一下这失败的阴霾了!
次日早朝,汉武帝刘彻为兵败之事震怒,在朝堂之上作狮子吼,说是要以判国罪严办李陵,灭九族。
安享富贵的朝臣对冒死涉险的将领毫无同情心,没有人为李陵出头。
司马迁站出来了,他在缺乏最基本的事实依据之下,玩了命地强调性格与行为之间微弱因果关系,他力陈说,因为李陵孝顺父母、诚实守信、视义气重于浮财、与官兵同甘苦,所以他投降很可能是去做个卧底什么的。而且他曾经立下了巨大的战功,一个武将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没什么好挑剔的了,现在投降异邦,就只当从来没有这个人好了。
刘彻直斥司马迁对李陵的设想是荒谬的,是一厢情愿的,还说司马迁认为“武将有战功无忠诚也足堪完美”的论调,是力图动摇国家的意识形态。遂当即宣布对司马迁处以宫刑。
我的绝跳是在亲戚家的一间平房上,我趁四周无人时,跳到它的背阴处,落地时腿脚前所未有地麻木起来,它们像是身体之外的东西,我坐到干裂成硬块的地上,某一瞬间对它们恢复过来失去信心,我开始回忆和思考,我的重力只会越来越大,我的贱骨头的承受力快到顶了,我不仅仅是跳不过一只猫,而且恐怕我再也不能无畏而跳了。我踮着脚站起来的时候,感到末日将至,无聊之极。几年前跟一个女孩聊天时,她说几个小偷从四楼上跳下竟跟没事人一样,爬起来就跑。我笑了。她说,你别不相信,人在特殊的环境下是有一些超常能力的,比如你爱一个人的话……我不笑了。我很严肃地想起麦田之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