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奥巴马的身世和成长经历(15)

奥巴马和米歇尔:一个理想的婚姻公式 作者:(美)克里斯托弗·安德森


自那以后,外祖母希望丈夫每天早上能开车送自己去上班——她非常担心在车站再次遇到此类搭讪行为。但是,老史坦利明白妻子恐惧背后的真实原因——他对奥巴马讲过——他一点也不感到同情。这种事情外祖母不会对外孙提起,但是她对丈夫坦言说:“嗯,你知道……那是个黑人。”巴里突然意识到,连他一直爱戴的外祖母竟然在内心深处也藏匿着对黑人的畏惧,这个事实几乎把他推到了崩溃的边缘。一直以来,外祖父母和母亲都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但是他们对于自己双重种族身份的问题却从来没有给过答案。他在一个白人家庭里长大,然而现在,基思·角川说:“巴里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理解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弗兰克·马歇尔·戴维斯(FrankMarshallDavis)帮巴里解答了一些疑问。弗兰克是20世纪三四十年代一位杰出的黑人政治家和作家,最终定居于夏威夷。外祖父把弗兰克介绍给巴里,希望这位年长的绅士能够用他的真知灼见帮助巴里理解作为美国黑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后来巴里写道,他“被老弗兰克迷住了,包括他的书,他的威士忌酒的气息,和他半睁半闭的眼睛里深藏的渊博知识”。当巴里和弗兰克提到曾经向外祖母搭讪的那个乞丐时,弗兰克给了他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他说外祖母感到害怕是有理由的,因为“黑人有时候的确该被憎恨”。就在那时,巴里发现自己也许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家庭。“大地在我的脚下颤抖……”他回忆道,“我停下来,试着稳定自己的情绪,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孤独。”通过研究兰斯顿·休斯(LangstonHughes)、詹姆斯·鲍德温(JamesBaldwin)、迪布瓦(W。E。B。DuBois)和拉尔夫·埃利森(RalphEllison)的作品,巴里继续着他的自我发现之旅。当巴里要从普纳候学校图书馆借阅马尔科姆的自传(TheAutobiographyofMalcolmX)时,角川吃了一惊:“等等,老弟!你要干什么?要给自己改个穆斯林名字?”“哦,”巴里耸耸肩,“我的名字本来就是巴拉克·奥巴马。”角川疑惑地看着他的朋友。“不,你不是。”他坚持说道。

“我的名字确确实实就是巴拉克,事实上,是巴拉克·侯赛因·奥巴马。”“改掉它!”角川在图书馆管理员威胁要把他们赶出来前大喊道。

尽管巴里处处针对种族主义,但他“看上去却还是那种你认识的典型的美国中产阶级”。角川回忆道:“我知道他的父亲是非洲人,并且在巴里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他,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原来他父亲曾经给他起了一个这样非洲化的名字。我感到,很明显,他向我和其他的朋友故意隐瞒了这一点。”这点最令角川感到不快。

事实上,巴里并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去继承他的这份“非洲遗产”——他坚持让别人叫自己巴拉克。但是在被暗杀的黑人穆斯林领袖马尔科姆的身上,巴里确实感到了源自血缘的惺惺相惜。马尔科姆在访问了麦加,看到白人与黑人并肩向真主祈祷后,他对“蓝眼睛的恶魔”模糊的仇恨变得淡化。在印度尼西亚的四年中,巴里已经接受过穆斯林教育,他现在开始思考伊斯兰教是否能提供一个实现种族和谐的秩序框架,有没有一种方式能够调和他自身的混血背景带来的矛盾冲突。

巴里回到《古兰经》中寻找答案,并且告诉他的朋友们他正在严肃地考虑加入伊斯兰国籍。“有段时间,他总是跟我们谈论马尔科姆如何如何伟大,”角川说道,“但是我们这些人都只对篮球、啤酒、女孩感兴趣,所以他最后也就放弃不提了。”巴里对“白佬”的厌恶与日俱增,但同时他对自己的白人母亲和外祖父母的热爱并没有消减,巴里深陷于这样的矛盾无法自拔,他干脆彻底不再谈论种族问题了。“我学会了漠然置之。”后来谈到他生命中的这段时光时巴里这样解释道。

取而代之的,巴里将兴趣转向了酗酒——还有嗑药。十六岁的时候,他偷偷跑出去和新朋友喝酒、吸烟,或者吸食可卡因(用后来巴里自己的话说,“在有钱的时候偶尔抽一点”)。他将暑期在檀香山的南国王街三一冰激凌店(Baskin-RobbinsIcecream)打工赚来的钱,都花在了买大麻和可卡因上。

虽然参加了普纳候的篮球队,但巴里无论如何也无法与那些资深的球员、拉拉队长以及其他“受欢迎”的小团体打成一片。他也不怎么与那些剧社成员、书呆子或者学生领袖(如后来“美国在线”的创始人之一史蒂夫·凯斯)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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