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一个让人回味的爱情故事(5)

奥巴马和米歇尔:一个理想的婚姻公式 作者:(美)克里斯托弗·安德森


虽然多年以后,巴拉克才想起他当时没有意识到赖特的那场演说中还有些更富有煽动性的言辞。在巴拉克最爱的这次布道中,牧师谴责广岛原子弹轰炸为种族灭绝行为,攻击美国领导人的麻木不仁,并预言说:“贪婪的白佬们正按他们的需要改造世界。”尽管如此,这次布道所传递的最重要的信息是——希望,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无畏的希望”。

“希望!”赖特继续说,“那位竖琴师正在向上看,有一些微弱的信息正在缓缓向上,飘向天堂。她勇敢地去希望……她用她的勇气……去谱写乐章……去赞美上帝……用她仅剩的一根琴弦!……无畏的希望!……无畏的希望。”在这场布道中,赖特还把美国黑人从奴隶制中解放出来跟犹太人在引领下逃出埃及进行了比较,这使得巴拉克潸然泪下。“这些生存、自由和希望的故事,已经成为我们的故事,我自己的故事,”他后来回忆说,“这里所喷涌的是我们的热血,流淌的是我们的眼泪;在这美好的一天,这个黑人的教堂似乎变成了一艘大船,它承载着先驱们的故事,流传后代,驶向更远大的世界。”在后来的一次星期日上午的服务工作中,赖特为巴拉克进行了洗礼。巴拉克被赖特的“无畏的希望”的说教打动了,他后来说,他的洗礼“是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做出的抉择,而绝不是一时冲动”。尽管他对宗教的疑问还“并未奇迹般地消失”。通过正式加入三一联合会,并拜赖特为精神导师,巴拉克接受了黑人团体在遭受奴役和隔离年代形成的信仰和传统。他还对芝加哥黑人社区表示认同——他打算返回那里,并成为其中的一分子。

不过,首要的事是要重新搬回波士顿,并获得那个无比重要的常春藤法学学位。在这个人生的新阶段,他没有留位置给那位和他同居的年轻女士。“这一次,巴拉克看来是真的有些紧张了,”洛雷塔·奥古斯丁·赫伦说,“他结束了这段情感,因为他认为,这种情况对她是不公平的——巴拉克不希望她为了自己,搁置了她的生活——尽管她表示愿意这样做。在我看来,他显然对她十分在意,而且他似乎一直在问,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奥古斯丁·赫伦向他提出了“妈妈式的建议”:“你看,如果你要去哈佛,那就只管去好了。如果她牺牲自己的生活来迁就你,那么总有一天她会恨你的。如果你牺牲自己的生活来迁就她,那么总有一天你会讨厌她。所以,你做的是对的。”开始在哈佛大学念书之前,巴拉克决定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一年以前,罗罗·素托罗——那位他曾经非常亲近的印尼继父死于肝病,享年51岁。像巴拉克的生父一样,罗罗对生活感到失望,于是开始借酒消愁。这次巴拉克家族亲属的最新一例死亡消息,使他再次将目光投向美国以外,去追寻自我。

他先在欧洲呆了三个星期;然后确定,他不属于这里。他母亲那一方的家庭可能已经牢牢植根于英格兰和苏格兰的土壤;然而,这对于巴拉克这样一个被全世界看做“黑人”的人却没有什么意义。“并不是说欧洲不美丽,”巴拉克说,“只是,这里不属于我。”然而,肯尼亚是属于巴拉克的。在随后的五个星期,对巴拉克而言,这次向着父亲家乡的“朝圣之旅”将是一次改变人生的经历。他不仅见到了许多肯尼亚的亲属(包括至少五个兄弟,两个姐妹,一个继祖母,以及各种叔伯、姑姨、表兄弟姐妹和继母),而且他终于要面对有关父亲的苦涩真相。

而这也并不是很快就能做到的。第一次踏上非洲的热土时,巴拉克期待着能体验到一种震撼心灵的“归乡”之情——一种刹那间的、发自肺腑的与这片祖祖辈辈生长的土地的联系。遗憾的是,事实并非如此。他先是坐了整夜的火车,之后是拥挤不堪、磨秃了轮胎的小型公共汽车,前往先人们居住的村庄——尼昂格玛·克格罗。一路上见到的贫瘠和疮痍,留给他的只有“疲惫和麻木”。

家里的亲戚们热情欢迎这个美国小伙子走进他们的生活,回答了许多从孩提时代就一直挥之不去地萦绕着他的那些关于他父亲的问题。巴拉克也开始感受到那种逐渐萌芽的,对自我的认知——他的很多黑人朋友在第一次造访非洲大陆后都这样说。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通常需要“几周甚至几个月”;他后来记录道:“你会感受到……那种自由,头发该长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屁股想扭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这里的世界都是‘黑的’,所以你就是本色的你。”作为芝加哥生活的“中场休息”的尾声,这次在非洲的自我发现之旅,让巴拉克在经过了很多苦恼之后,终于把自己分成两半的血缘融和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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