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克和米歇尔两人都希望能帮助他们的黑人同胞摆脱贫困,为他们提供更好的卫生保健、住房和教育机会。巴拉克已经认真考虑了很久,怎样才能获得某种政治权力,使这些变化成为可能。他告诉她,他不想让人觉得狂妄和自私,但他已经规划好了他的政治前途。他愿意和她分享这些计划,只是她答应不告诉其他人。
首先,他打算撰写回忆录。巴拉克指出,约翰·肯尼迪正是用一本《勇气的记录》开始了他的政治生涯。而他自己打算讲述的,是一个鼓舞人心的故事,一个美国混血儿自我发现的旅程,跨越种族、文化和大陆的鸿沟。米歇尔吃惊地获悉,多年来,巴拉克一直心怀着这本书的构思,坚持进行着细致的思想笔记。
巴拉克毫不怀疑自己作为一名作家的能力——实际上,他已经告诉他在哈佛的几个同学,他可能完全放弃法律社会实践,而去追求作为一个小说家的职业生涯。
找到一个出版商并不容易,但巴拉克对于这件事情也已经有了计划。
“回到哈佛大学后,”他对米歇尔说,“我想竞选《哈佛法律评论》的主编。”米歇尔深受震动,巴拉克才开始他在哈佛大学法学院的第二年,已经在《评论》杂志拥有了一个报头位置。他试图成为第一位黑人主编的想法似乎牵强,却也同样的令人兴奋。
巴拉克解释说,《法律评论》正处在一种混乱的状态中,自由派和保守派之间泾渭分明,存在着很大的分歧;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他是唯一一个能不得罪任何一方的编辑。据他的推算,力量平衡最终会落在保守派和他们更温和的盟友手中。巴拉克已经试图去了解联邦主义者协会的成员们,并感到很喜欢他们中的一些人。正因为如此,他跟他们的交流和与自由派黑人朋友的一样多。他向抱有怀疑态度的米歇尔解释:“保守派们真的很友好,他们是很聪明的一群家伙,而且有些人真的很有趣。”“你告诉过任何人,你要竞选《法律评论》的主编吗?”米歇尔问。
“没有,我甚至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对此感兴趣,”他说,“我不想看起来急于求成。”巴拉克说,如果他能让大家觉得他是最后的折中人选,那他就很有可能当选。“所以,”他说,“请先不要告诉任何人,不要在办公室,甚至在你的家人面前提起。我不想让这个消息传到哈佛大学的任何人耳朵里。”在解释他宏伟计划的过程中,巴拉克叼着一支香烟,这是这一天的第二十根了。“你必须停止。”米歇尔告诉他。
“停止什么?”“吸烟!你必须戒烟了。”她说。她的父母以前都吸烟,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就经常和哥哥偷偷把父母香烟里的烟草抽出来,洒上塔巴斯科辣酱油,用这种方法来让他们停止吸烟。这个办法当然并未奏效,但米歇尔现在也已经不是一个住在南岸的小姑娘了,她不能容忍吸烟者。“这是个很让人反感的习惯,”她告诉巴拉克,“要是不戒烟你会被害死的,所以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戒烟。”巴拉克并没有戒烟的打算,他翻了翻眼睛,掐灭了香烟,继续说道:如果他能成为《法律评论》的和事佬并且当选为第一位黑人主编,这种宣传效应将是“巨大的”。虽然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在这种情况下,为他的书找到出版商一定会容易得多。
一旦他的书成为畅销书,巴拉克将返回芝加哥。法律学位在手的他,将重拾他的偶像哈罗德·华盛顿的遗志,竞选市长。然后呢?米歇尔半开玩笑地问道。
“我想也许我会去竞选参议员,”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之后是总统,为什么不呢?”米歇尔仰起头,爽朗地大笑起来。“他在开玩笑呢。”她心里想。
“你为什么要笑?”他问道,作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他当然明白,他的话听起来多么荒谬。“嘿,别这样嘛。不要笑,更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过呢。”那年11月,奥巴马回到芝加哥和米歇尔共度感恩节。由于妹妹和这位哈佛法学院的“牛人”之间的恋情越来越明显,当时已经是华尔街一位投资银行家的克莱格,认为是时候再添把火了。“你知道,”克莱格说,“我想我得当一回’令人讨厌的老大哥‘,问问他对未来有什么打算。”“那么,巴拉克,”克莱格清清喉咙问道,“你对你的人生有什么打算?”“噢,”巴拉克诚恳地笑着回答,“我想我可能会涉足政治。”“所以某天你可能会去竞选市议员或类似的东西?”克莱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