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阐述我的最新理论。他注视着我,好像我是一个放在地板上的发条文具,它的后劲儿远比预期的足。我知道他有时并不理解我。我知道我有时不够理性,那时大多数人都不会理解我。不过,他很清楚一点:我不是那种毫无理由就大放厥词的人,而且,他能够尽己所能地关注我的话,这也完全符合他的利益,因为他知道一个明摆着的事实正在逐渐变得清晰,我是不太可能轻易放过它的。所以,他只是在倾听我的话而已,作为我的男友,这也是他的责任。他坐在那里竖起耳朵听着,指望着能从我那复杂的、疯狂的草堆里,很快找到那根闪光的针(他或许是想用这根针把他的眼睛戳出来吧)。
“你希望我们的爱情具有高清效果吗?”
“我不理解这个问题。但是,我希望一切都有高清效果,所以——是的。”
“我所期待的,是我们的人生、我们的感情都是高清的,因此,它更清晰,更鲜明,画面更优美,声音更动听。而且我也希望,当光线照在我的身上时,我看上去更瘦溜儿,颧骨更好看。”
他在思考我的话。
“我只想说,有时候,我希望我们的生活能有一个更好的版本。我本来希望,在那个非同寻常的夜晚,我们不仅仍然是我们——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而且,那是有关我们的更醒目、更特别的高清版本,而不是霍华德和珍妮在星期六晚上待在家里的版本。我希望它是霍华德和珍妮衣着光鲜、焕然一新地出现在马里兰海滩上的版本,是霍华德和珍妮在那个月光皎洁之夜,在那个海滩上漫步的现场直播。我希望它就像电影《面具》一样,霍华德和珍妮可以使用神奇的‘浪漫时间机器’,瞬间回到对方的舞会上彼此共舞。我希望它是霍华德和珍妮重新演绎的类似电影《爱情故事》的男女主人公在雪地里热恋的场面。”啊哈,我就要失去他了,我这时飞快地想到,“或者是‘霍华德和珍妮为了私奔,坐上一辆放着炸弹的市内公交车!’的高清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