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尽管从自由主义转向了反动,但并没有改变他想要建立协调国际行动的信念。如果他信奉纯粹的强权政治,毫无疑问,他会赞同易普息兰梯的亲希腊的革命。但是,他支持国际团结的原则而反对革命的暴力。他不承认易普息兰梯的行动。易普息兰梯发现罗马尼亚人和巴尔干各国人民对希腊文化的热情比他所预料的要少得多。不久,他就被土耳其人打败了。至于镇压希腊起义的问题,由于土耳其政府证明它暂时完全可以自行处理,便没有提到会议上来。
西班牙革命是以外国干涉的方式解决的。法国波旁王朝不愿意西班牙成为革命者、共和党人、政治流亡者以及秘密团体成员的避难所。法国政府向维罗纳会议提议,应授权大会派遣一支军队越过比利牛斯山去。会议欢迎此项提议,并且尽管忆及拿破仑惨败的事实,产生可能会遭到毁灭的可怕预测,仍于1823年派出一支20万人的法军进入西班牙。这次出征是受到西班牙举国欢呼的一次军事行动。自由主义者、立宪主义者和革命党人成为无助的少数。人民群众都把这次入侵行动看作是使他们从共济会、烧炭党与异教徒的统治下得救的好事,他们欢呼教会的恢复和国王的复辟。无耻的、心胸狭窄的费迪南七世背弃了他要实行立宪的诺言,并且听任那些最反动的西班牙人为所欲为。从前的革命者则遭到野蛮的迫害、流放,或者被投进监狱。
拉丁美洲的独立
拿破仑战争以及后来欧洲的政治动乱,在整个美洲产生了反响。1812年当英国卷入反对拿破仑的漩涡时,美国正进行反对以前母国的一场战争,但无果而终。随后几年,经过几次小的战役,美国获得了西班牙割让的佛罗里达。在此期间,拉丁美洲涌现出一些新的民族独立运动,它们利用欧洲动乱机会,摆脱日益衰弱的葡萄牙帝国和西班牙帝国而获得自由。葡萄牙王室为逃脱拿破仑而躲到巴西帝国避难。但当里斯本王朝复辟时,王室中一个成员拒绝离开巴西,巴西成为脱离葡萄牙而独立的一个“帝国”。1889年,一个新的巴西共和国取代了帝国政权。
西属美洲包括从旧金山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广阔地区。在这里,启蒙运动的思想、美国和法国革命的消息、拿破仑对西班牙的占领、1814年波旁王朝费迪南七世重登西班牙皇位等,都产生了反响。英国对西属美洲的商业渗透已有一个多世纪。而在拿破仑战争期间,英国对西属美洲的输出额增长了20倍。因此,西属美洲的商业利益,阻止了任何重返旧的西班牙帝国贸易控制体制的企图。更根本的是,在政治和社会方面,克里奥尔人对半岛人感到不满。克里奥尔人是生于美洲的西班牙后裔,他们感到他们的雄心因半岛人而受阻碍。半岛人是指那些从西班牙派去、占据帝国内最高级别职位的人。在许多地方,大部分居民都是土著的印第安人或者梅斯蒂索人(西班牙人和美洲印第安人的混血儿),他们经常处于糟糕的经济状况,而且距都市较远。因此拉丁美洲大部分的独立运动都缺乏较广泛的大众参与。大众参与曾在英属殖民地中开展起来,这些殖民地后来成为了美利坚合众国。拉丁美洲的独立运动主要由原先在城镇的市政机构中活跃的克里奥尔人领导。有时,这些独立运动也招收一些最保守的分子(其中包括大土地所有者和高级教士)。但独立运动的重要领导人,如西蒙·玻利瓦尔和乔治·圣马丁等,都在欧洲生活多年,偏爱新的立宪原则,但他们对本国的抱负最后都遭到了失败。西属美洲独立运动内部的分歧长期以来一直困扰着西属美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