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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有人问我：故乡是哪里？首尔。每次这么回答的时候，我总会产生一种似乎生来就是一个流浪者的奇怪感觉。我出生的1963年，就是朴正熙成功地进行自称为革命的政变，建立起第三共和国的那一年；就是全国各地的学生不断进行示威游行，大韩重石等三家国营矿业工人大罢工要求提高工资的那一年；就是美国总统肯尼迪遇刺，汉江口上矗立起亚洲最大的休闲场所威克赫尔，我们的姐姐们开始在外国人面前扭捏作态，展示那粗短胖大腿的那一年；就是冬天出奇的冷，使得仁川海港在开航八十年来首次冻到七十厘米的那一年。那时正是1963年冬天。然而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首尔却开起了小而可爱的草杜鹃，也长出了狗尾草，稍走出城市一点儿，还能看到插有细如发丝的秧苗的窄窄的稻田……在小沙河站附近，几条小溪上游动着鸭子，水里还有很多水蛭；马车夫驾着马车缓缓驶过站前……在如今已成为地铁忠正路站的西大门附近，来往着叮当叮当地响着铃声的电车……河堤上开着一簇簇野花，招来五颜六色的蝴蝶飞来飞去……我们到兰芝岛去游泳，在小沙河上滑冰……长在新村转盘路上圆形喷水池沿上的紫色圆三色堇花，在当时是那样地富有异国情调……

是的，我的故乡是首尔。而且在故乡开着草杜鹃的一个角落，有着我和凤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