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的家人以及奥古斯塔都在焦急地等待她分娩的消息,尽管她的信不免会让他们联想到她可怜巴巴地躺在木屋肮脏地板上的景象,但好歹能让他们安心。在1877年,他们孩子的出生可以算是安排妥当、照顾悉心。
玛丽安·普劳斯是在4月22日抵达的,短短一天,她就向他们证明了自己是一个乖巧、温柔、理智、有用的年轻女子。
奥利弗解开在外面拴了3天的骡子,骑到瓜达卢普,带回了麦克弗森医生。他不是矿营医生,是奥利弗在康斯托克结识的,医术信得过。麦克弗森忙活了一整夜,又过了次日白昼,直到夜里,才接生下一个重达9斤的大胖小子。
她后来提到这个孩子时都管他叫“博伊金斯”,叫了好几年。
苏珊选择在家中最暖和、最不通风的客厅里坐月子,普劳斯小姐一会儿跳起来一会儿坐下去,像个帮忙的小妹妹;莉齐忙进忙出的;奥利弗指挥调度。普劳斯小姐给博伊金斯洗澡更衣时动作熟练而轻柔。她对苏珊态度恭顺,形同姐妹。奥利弗一心二用,还惦记着新起重机的试用情况,苏珊索性把他赶得远远的。但到了晚上,她还是喜欢他摊手摊脚地躺在她身旁和她说说话,甚至连他在床上抽烟斗她都迁就了。他又惊又喜地看着婴儿,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生怕会弄伤他。
三个星期里,博伊金斯躺在阳台天花板下的摇篮里荡来荡去——他们认为埃利奥特太太会赞成长时间轻柔的晃动。这不是人为的大力晃动,而是宇宙的潮汐。苏珊决心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健康的婴儿,在精心呵护下,连感冒都没有。
那些关爱她的人们寄来了信件,送来了礼物,在他们真挚的心意中,她渐渐康复。等她身体康复的差不多了,可以到户外素描,可以去墨西哥营、康沃尔营以及矿里采风时,她笑得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