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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我的西花厅生活-采访周恩来的侄女周秉德(3)

真情见证:开国领袖的亲情家事 作者:郭战平


这件事情后来有别人跟我分析,说你伯伯其实还是很愿意让你读了高中上大学,或者能留苏也是个很好的途径,也是国家的需要,但是他又不能明确地跟你这么讲,因为他讲话影响就太大了。但我并未这么想,也并未后悔!

记者:毕业后您如愿以偿,果真当了乡村女教师,现实生活跟你理想中的一样吗?

周秉德: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当时我被分配到了朝阳区一个农村的中心小学教书。到农村去我过艰苦生活的思想准备是很充分的,我想农村各方面都很贫困,我想的是煤油灯,甚至是烧柴禾啦。到了学校一看,学校里面有电灯,有电话,而且还有街道,街道上还有小卖部,我觉得满意极了。现在回想起来,在物质条件上不做高标准的追求,我们就可以“知足常乐”!

但是上起课来就比较麻烦。当时我只有18岁,教四年级,一开始很没经验。而且农村的孩子上学也晚,都跟我差不多大小,有时候把我气得哭鼻子。后来我就想办法让同学们安静下来,表扬啊,讲故事啊,等等。可是刚刚有一点好转后,因为政治的需要,我又离开了学校,被调到区委机关。

很长时间我一直希望回到教学第一线,但是几十年来,我们这一代人,工作都是服从组织分配,也没有机会再回到教师行列了。

自己拉嫁妆的新娘子

在选择伴侣的问题上,周秉德完全不像在选择职业时表现得那样有主见,特殊的家庭背景让她在处理感情问题时慎重了再慎重,以至到了26岁还待字闺中……

记者:您的婚姻问题,听说您伯父伯母没少操心,大概先后接触过几个比较优秀的人,但是却迟迟没有解决,直到27岁才结婚。为什么,是不是您的条件太高?

周秉德:在这个问题上,我还是比较慎重的,一直都比较看重爸爸、妈妈和伯伯、伯母的意见。刚毕业教书的时候,当地有一个年轻的派出所所长跟我挺谈得来,后来得知他的父亲在政治上还有些小问题,我伯母认为不太合适,就断了联系。

后来又有一个留苏回来的军人,各方面都很优秀,我们谈得也挺投机。但是后来跟苏联的关系破裂后,有一次我去看伯母的时候,她跟我聊天,挺紧张的,怕房间里有窃听器,所以到院子里去聊。伯母给我讲,你看中苏关系这么恶劣,苏联的克格勃很厉害的,可以用各种方法来探听我们的情报。如果你要找一个留苏回来的,他在苏联有好多同学,这些同学跟他聊天的时候,会不会因为知道和你的关系,无意地,他也可能会被人利用起来。她这样一说,我就完全理解她的意思了。我觉得我的事情一定要服从他们的大局,我就跟这位男同志断了。断的时候人家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也没法说出是什么意思。

再后来,我妈妈的干姐妹有一个亲戚,这个男同志大我几岁,表现不错,各方面也都挺好,又是个党员。见面以后,觉得还能谈得来,我伯母就带着一块去玩,还照了相,都觉得挺好的。但是后来我伯母帮我了解到,这个同志有些细节不是很完美。她从来不强求我什么,让我自己拿主意。我当时还是想追求完美一点,所以很快跟他断掉了。断了以后,那个同志又找了我几次,但是那时候我就很坚决了,我回绝了他。

这时候我就二十五六岁了。

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在当时就觉得很大了似的,妈妈也着急,就跟别人说。后来我伯伯的一个生活秘书叫何谦,他说他楼上沈钧儒家有个孙子,叫沈人骅,30多岁,在济南部队里当军人。我妈妈听了就觉得很好,后来他回家探亲的时候,我们在何谦那里见了一面,一块谈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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