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拒赌狂赌 输赢进退稳行舟

霍芝庭一举成为广州最大的番摊商。好景不长，“禁赌包公”陈炯明成为广东的新霸王。赌王霍芝庭岂敢与陈将军抗衡？不过陈炯明还算高抬贵手，下令最后限期取缔全省一切赌博，广州掀起狂赌潮，霍氏的赌馆荷官一律佩戴“拒赌会”襟章上岗。霍芝庭偏做出头鸟，不怕得罪陈炯明！

从前清同治二年广东巡抚郭嵩焘首开围姓公赌，一直到粤督莫荣新大开番摊赌，广东财政似乎越来越依赖于赌饷。

开赌筹饷，宽松财政，又会遭到拒赌人士抨击。禁赌呼声强烈，官府下令禁赌，但不用太久，官府财政就会面临空虚窘境，加重于商民的赋税令商民怨声载道。胆大的军政要员开禁，掀起新一轮公赌狂潮，随之而来的是拒赌派更强烈的谴责。

结果开开禁禁，禁禁开开，如此循环，越赌越大，越赌越狂。令广东在民国时期亦成为全国的赌博中心。

晚清时，广东赌界有“文有刘学洵，武有李世桂”之说。自从霍芝庭将东堤的番摊整得风生水起时，“清有李世桂，今有霍芝庭”之感慨在赌界沸沸扬扬。李世桂能与霍芝庭相比吗？李世桂的确出了10余年风头，最后在一次禁赌行动中，如陨石黯然坠地。

霍芝庭的后半生也是在开开禁禁中渡过的，他是怎样的情形呢？

独领风骚

霍芝庭投得东堤番摊承办权，租铺、装修、添置设备等，需开办经费４万元。霍芝庭邀请澳门的番摊商李镜泉合股，两人各出开办费２万，筹办首间摊馆。霍芝庭另以赌牌入股，占８成股权，另２成为李镜泉所有。番摊馆的大部分工作人员，最初大部分是李镜泉的人。 １９１８年７月１日，霍芝庭的荣生番摊馆在东堤一幢洋楼开张。紧接着，霍芝庭又开办了“明生”、“广恒”、“广益”三家摊馆。番摊总公司办房设在荣生摊馆的顶楼，现址为华夏公司。番摊公司的旁边，即他的山铺票总厂。

荣生摊馆是一座欧式建筑，但进内堂，则是中国堂馆的装修布置，颇具迷信色彩。馆中供有“地主”，摆着用绿牌白字写的神位，表示神明作主、两不相欺。墙壁贴有“貔貅（骁将）座镇”、“大杀三方”、“青蚨（铜钱）飞入”、“白璧进来”、“一两搏千金”、“小刀锯大树”等字幅，以激励对赌的各方奋力拼搏。

大赌场一般分三个部门：经理部，有监督员工、巡视赌台的“巡场”；有内部管账及出入钱库的“内柜”；有对外（对赌客）发银牌及兑现筹码的“外柜”，每种职务都有数人。工作部，即最常见的赌场工作人员，以摊馆为例：有“摊官”、“摊正”、“荷官”、“吊箩”等职，有的地方，把赌场工作人员统称为荷官。还有的赌场把“外柜”（又叫横柜）列入工作部。保安部，负责赌场安全，有门卫、护场等职。

摊馆有“现钱”与“银牌”之分，现钱即指用现钱（通用货币）直接押注，照杀照赔，皆是现钱来往。现钱在底下大堂，是一种大众厅，赌客多站着赌。

豪客的赌注大，不适宜用现钱直接赌。故进赌馆后，先把赌本交给外柜，外柜收下放进标有字号的小皮袋，再从皮袋里抽出该字号的银牌（实际是锡牌，牌面写有赌本的数目），交给荷官。荷官取出同样赌本数目的纸牌两张，带客人去小厅的摊台参赌（通常还有进客陪同）。小厅装修豪华，全部坐着赌，还有瓜子点心茶水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