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响起了呼噜声和放屁声混合而成的交响曲。

查理，这个从皇宫里走出来的贵族，开始想一些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这些关在笼子里的家伙无法和自己同日而语，他们从来不是被人类选定，可以安全养在身边的动物，不可能进入人类生活，享受美食，舒适和安全。他们必须和人拉开距离，退避三舍，一旦被捉到，要么是被杀，剥皮吃肉；要么是被关，囚禁示众。即使像这几个幸运儿，也要在棒子和食物的驱使下去完成人类取悦自己的需求。

“犬带着认同的心态让人来安排，他们是受宠者，而我尤其不同，一个犬中的贵族犬，受宠者中的爱宠者，跟这些野兽没有可比之处。”

大象在放屁，好大的气味。据说牛群排放的甲烷都可能使地球变暖，那么这种最大的植食性动物没有被人类大规模圈养，应该是地球的幸运。

“真是一群浑浑噩噩的家伙！”

查理皱着眉头换了角度，把脑袋扭向爪子的另一侧。他努力让自己去想皇宫的日子。

“食物由最好的营养师配置，有多种口味经常更换；衣服是名设计师量身定制的，每年按四季做新衣服，虽然自己一点也不喜欢往身上套这些奇怪的东西；小房子使用最新研制的健康环保材料，住在里面冬暖夏凉，不会感冒，而且还是透明的，方便仆人随时关注自己的情况；只要自己做出‘我饿了’的表情，马上就会有香喷喷的肉干等各种符合营养师规定的食物送到面前……更何况在皇宫里自己可以畅行无阻，没有卫兵阻拦……”

想到这里查理本可以安睡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醒来！竖起耳朵，睁大眼睛凝视着黑暗中的远方，那望不到尽头的远方，心底泛起一个古老的念头：“或许远方更好！远离人类会更好！否则，为什么那么多‘兽’都选择了这条路？”

然而，事实是狗选择了人类，选择了接受一种强制性的爱，爱你没商量！必须接受。

人要表达这种爱，是他们兽性的需求，近似乎发泄，一定会很爽。身边如果有一个生灵，能随时拿来表现这种爱法，那可真算得上是一件幸事。

狗的聪明（也许是愚蠢）就在于能毫无怨言地为人类担当这样的角色。人利用这份忠诚和服从，对狗做了些什么，只有人的心里明白。

“难道狗们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查理这样问自己，“比如自己选择角色，自己努力去演好它……”他开始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