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吃饭其实是吃人,打电话约饭,一般都不关心去哪儿吃吃什么,而是跟谁吃。所以经常听见有人问“都谁呀?”,弄得好生不烦。现在丁小二的新书《小妖精时代》解决了这个问题,都谁都谁一目了然。对于那些饭局之外的局外人,也大可从中满足一下好奇,看他个其中的究竟。
丁小二说东局局长是艾丹,西局局长是鄙淫。所谓“局”说的当然是饭局。巧的是一个月前我去黄珂家吃饭,还见到了艾丹,我们喝了很多酒,还玩儿了一会儿牌。后来眼看玩儿到凌晨两点多钟了,我就跟艾丹告辞了。到了楼下突然发现手机落在黄珂家,我又上楼去取。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再下楼时,艾丹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前几天发书,丁小二让我叫上狗子、高星、丁天和阿坚。我说狗子我联系不上,他最近喜欢跟没心没肺、但喝点儿酒就掏心窝子的人在一起喝。我不但不掏心窝子,还经常批评他,他自然不爱跟我玩儿。
丁天这阵子也没动静,一般他一年就出来一个月跟大家混,平时闷家里写剧本写小说,这期间找他很不容易,因为他不上QQ,不接电话,也不更新博客和微博。但没准儿哪天他就出现了,脸色惨白,目光涣散,带着轻微的口臭,一看就知道刚刚完成了一部鸿篇巨制,而且明显给憋坏了。在这放纵的一个月内,他会频繁出现在各种酒局,还会豪爽地买单。打电话给阿坚,阿坚说他已经跟别人约了,方便的话帮他把书带回来。
结果那天就我和高星去了,多亏我临时叫上从日本来的柏木高玉君夫妇,场面才不至于难看。柏木和老高他们搬到后现代城不久,跟丁小二算是邻居。在介绍他们彼此时,我跟丁小二说,以后他们家着火你要帮着救,两口子吵架你要从中劝解。当然,老高沐浴更衣时你就不要偷窥了。丁小二很豪放,连说当然当然,脸上还带着坏笑。
说到高星高大师,他家楼下的通华苑曾经是我们的一个据点,高大师隔三差五就请大家在那儿吃饭。后来有一次我说,通华苑的苑字很像是从死字演变来的,打那以后,高大师就不太请客了。偶尔在他家楼下小聚,也一般约在马兰拉面。我非常不习惯里面那股骚哄哄的怪味儿,塑料杯子,而且都是长条板凳,坐久了想靠会儿都不行。一个热情好客的人突然变得十分抠门,以致发展到用冷板凳折磨朋友,这其中一定发生了若干变故。
有时我会把住在东边和西边的人作番比较,发现东边的人的特点是比较自私,也没见过多大世面,几家破酒吧洋快餐店外加几栋烂写字楼就CBD啦。他们似乎也不愿意出远门,去趟西直门就觉得很远,不肯往西再多走一步了。有时我不禁这样想,唐僧要是也这么不喜欢西边,肯定无法去西天取经了。而西边的人也贱得很,总觉得自家周围没什么好吃好玩儿的,动不动就往东边儿跑。其实咱们西边有同和居呀,带着女友去吃饭,然后可以带回家睡觉。想独善其身则可以去全素斋,东边哪儿有如此深厚的饮食文化呢?
总之,那天新书发布的气氛还比较热烈,大家畅所欲言,高玉君的话多次被丁小二打断。他显然喝得比较到位,不停地说什么还老返童之类的。他还提示我在扉页作者介绍那栏,只注明他是拙作《北京病人》的出版人。他之所以强调这个,是因为在他上本书的作者简介中的出版业绩一栏里,对本人只字未提,引发了我的愤慨和抗议。
因为喝得太大,我第二天下午才醒。本想翻开那本《小妖精时代》,突然传来日本发生大地震的消息,全世界为之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