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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所罗门兄弟公司和纽约的职业生涯(2)

我的世行之路:跨越贫富两界的跌宕人生 作者:(美)詹姆斯·沃尔芬森


20世纪80年代初是纽约各公司激烈竞争的时期,也是合伙人首次实现资本大量积累的时期。业务竞争异常激烈,华尔街的创新能力让我吃惊。各公司不仅在成熟的竞争领域用成熟的产品打败对方,银行业务也在不断快速创新,在业务范围及复杂程度方面都趋向国际化。世界各地的新兴交易市场改变了美国公司的本质,各公司必须发展国际业务以求生存,而技术和资本是实现国际化的必要条件。我们见证了这个新时代,一个为参与国际竞争,在大范围内使用公司资本承担风险的时代的开端。各类市场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发展,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因于新兴电脑技术的出现,它将所有的市场实时连接起来。

在真正的华尔街公司工作的第一年让我大开眼界,这里庞大的规模和巨大的操作力量让我惊叹。在业务类型和纽约市场方面,我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在纽约施罗德银行工作这么多年,我几乎从未接触过所罗门公司当前经营的业务。我现在想学习新的知识,同时还希望通过在全球范围内扩展我们的客户群和资金来源,把自己的经验贡献给所罗门公司。

1979年夏天,克莱斯勒公司陷入了危机。克莱斯勒曾向卡特政府请求10亿美元的联邦援助,当时公司的困境已初现端倪。克莱斯勒声称造成危机的部分原因是政府的监管负担,比如对废气排放量的限制。这没有错,但事实上大部分问题都是公司管理不善造成的,导致该公司宏伟的发展计划破产,乐观的尝试始终未能取得成果,员工和分销商之间的信任也消耗殆尽。1973年第四次中东战争和伊朗革命的爆发加剧了汽油短缺和价格上涨的严峻局面,克莱斯勒的危机给公司及其股东造成了深远的影响,也对美国经济的国际形象产生了极其重大的影响。全美三大汽车公司鼎立之势会不会就此结束,从此只剩两大公司支撑局面?

克莱斯勒公司的传奇领袖李·艾柯卡亲自来到所罗门兄弟公司向比尔和约翰寻求帮助,而他们把这项工作交给了我。艾柯卡个性张扬,是个能力很强的营销商,只是他无暇顾及公司融资方面的工作。他重视销售、营销、新设计概念、产品质量,他的领导风格傲慢而又专断。1978年克莱斯勒公司聘请他挽回颓势,当时公司为了省钱已经辞掉了大部分设计师和工程师,这并不是明智之举。他手下的员工都是常规金融市场条件下的专家,但是缺乏市场疲软状况下工作的经验,这一点是可以理解的,他们会很快学会的。艾柯卡把我和他的财务总监这类人看做可以为他所用的魔鬼,他看到了美国汽车行业的巨大潜力的大前景,还看到了克莱斯勒的沉没在底特律和全美范围内的重大政治和劳动力意义,而且他很享受这个展示他个人领导才能的机会。

与艾柯卡一道挽救克莱斯勒是一项巨大的挑战,也是一次独特的现代商业和政治体验。在当时来讲,这是美国商业史上对工业企业进行的最大规模的政府救助活动,全球范围内的借款人、工会以及美国国会全都参与了进来。作为克莱斯勒重组工作的核心顾问,我和美国财政部及全球金融界领导人物一同工作,这是一段非常宝贵的经历。重组工作的成败不仅关系到数十亿美元的损失,还关系到作为美国乃至全球及整个商业支柱产业之一的汽车产业中数以万计的就业岗位,制造和庞大经销网络的供应商是另一个薄弱环节。对卡特的民主党政府来说,这是一次生死攸关的救助行动,当时的政府已经受到能源危机、通货膨胀率飙升、美元贬值及伊朗人质危机的连续打击。财政部部长G·威廉·米勒与卡特总统同样赞成此次救助,他尤其关注底特律市市长科尔曼·扬所担心的问题,即可能会因此出现严重的黑人失业问题。如果卡特总统能够采取措施防止这一情况发生,克莱斯勒就不会在他执政期间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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