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美西斯二世是古埃及第19王朝的第3任法老王,其执政时期是埃及新王国最后的强盛年代。凭着如日中天的国力,拉美西斯二世在埃及的国土上大兴土木,留下无数殿堂庙宇,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这座开凿于公元前1300年的岩凿神庙。该建筑集太阳神庙和拉美西斯纪念堂于一身,其内部空间被分隔成三个段落,分别为前室、多柱大厅和圣堂,这可以说是开了后世“三段式”建筑空间之先河。但不同于中国古代“三段式”建筑空间的横向排列,左、中、右连接,人自长边进入室内的布局特点;拉布·辛博神庙的三段空间是纵向排列,前、中、后连接,人自短边进入。因此,参观该庙便成为一个在长达60米的进深轴上不断向前深入的过程,而愈深入离人间就愈远,空间的神秘感就愈强,对神明(或法老)之伟大与自身之渺小的体认就愈深刻,情绪一路上被空间如此“压迫折磨”,等走到尽端的圣堂(象征着神的领域)时,已是意气消融,内心最深处的一种膜拜的本能被环境油然唤醒,“五体投地”便成为必然的反应。而这正是设计者的用心所在。拉布·辛博神庙的这种纵向排列、在短边开门的狭长式空间格局对后世西方的神庙、教堂建筑的影响极大。
在每年的2月21日拉美西斯二世生日,以及10月21日拉美西斯二世加冕日这两天,阳光可以奇迹般地透射过60米深的狭长庙廊,精准地洒在那被供奉于神庙最深处的圣堂中的拉美西斯二世雕像上[. 现因修建阿斯旺大坝,自1986年开始,庙址迁移到离尼罗河201米远的65米高处,日照石像时间也分别延后一天。]!对我们搞建筑史研究的人来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们不知道,但对“神明”的“制造过程”却是心如明镜。在这个“行当”中,技艺精湛的埃及工匠绝对堪称高手。当然,这对被神化者(其实也就是主其事者)的心理素质也有要求,恰好拉美西斯二世又是一位心理素质极强的君王,可以坦然设计并接受这一切。于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位自我感觉过于良好的法老在位期间,几乎将自己的神庙和塑像建遍了埃及的每一片土地,其兴建之频,数量之多,密度之大,世上无出其右。别的不说,就说这拉布·辛博神庙门洞前的那四尊高耸入云(约20多米)的巨石神像吧,竟也都是他自己的形象!由此可见,希伯来奴隶选择在他当政期间集体出走绝非凑巧。
漫长的世界历史告诉了我们一个基本常识:当人们把领袖人物当成神来崇拜、开始造神运动的时候,灾难就不远了。
古埃及人过了2000多年的独立生活后,在中王国晚期(公元前17世纪),一个被称为“希克索斯人”的阿拉伯野蛮部落攻占了上下埃及,建立起古埃及历史上的第15、16王朝,对尼罗河谷进行了300多年的殖民统治。
大家知道,尼罗河畔的古代埃及在当时的世界上堪称“温柔富贵之乡”,广土众民,文明昌盛,因此吸引了很多其他民族的人来此地求生存谋发展,尤其是与其接壤的西亚地区的那些逐水草而居、需要不断寻找新的牧场的游牧民族。这其中就有一支弱小而卑微的牧羊人部落,他们来自幼发拉底河河口的乌尔(今伊拉克境内),被人们称为“希伯来人”,意为“从河那边来的人”。
这支希伯来牧羊人部落,也被叫做“以色列人”或“犹太人”,他们浪迹四方,经过含辛茹苦的漂泊,终于在古埃及找到了一块栖身之地。在古老的《创世记》中,这个故事是这样记载的:
自从人类的始祖亚当犯罪堕落之初,上帝就预定了对人类的救赎计划。为了实现这一计划,上帝必须先得找一些忠于他并愿与之合作的人,然后以此为基点将其救恩普及全世界。为此,上帝拣选了一个家族。约在公元前19世纪,上帝首先拣选了亚伯拉罕。这个人的长处是对上帝的话深信不疑,坚决奉行,因此被后世称为“信心之父”。
亚伯拉罕原籍在迦勒底的乌尔,那是一个充满偶像崇拜的地区,所以上帝呼召他离开本土,前往迦南地(今巴勒斯坦一带),并立约应许将这片“流奶与蜜之地”赐给他的后代为产业,还说“万国都必因你的后裔得福”。年近百岁的亚伯拉罕对此深信不疑,虽然这时他还没有子嗣。
后来亚伯拉罕生下了以实玛利和以撒,庶出的长子以实玛利即后来阿拉伯人的祖先,上帝拣选了嫡出的次子以撒。
以撒生下了以扫和雅各,上帝拣选了雅各。雅各又名以色列,所以雅各的后人就称为以色列人。
上帝向以撒和雅各父子重申了其与亚伯拉罕所立的约。雅各晚年全家因饥荒从迦南逃荒到埃及,在埃及寄居了430年,成为一支200万人口的大族,这便是希伯来民族。
如前所述,公元前17世纪,当接纳他们的这个国家被希克索斯侵略者占领时,据说这些希伯来人却在第一时间表态对外国侵略者希克索斯人效忠,并与之合作,充当了新统治者的公务员和税吏,从而保留了他们在埃及的牧场。
公元前1570年左右,埃及人开始起义,他们在自己的国王亚希西斯的领导下,推翻了希克索斯人的异族统治,把希克索斯人悉数撵出了尼罗河谷,重光埃及,开启了历史上的新王国时期(公元前1570—公元前1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