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曾是矶崎新的门生,他设计的路易?威登旗舰店,正好就在他不以为然的安藤忠雄商场对面。青木事务所的欧洲实习生往往对他使用的模型数量惊叹不已(为了方便拿来拿去,青木做了一个特殊的架子,可以把模型开放式地插在墙上,好像悬浮在事务所上方那样)。“我用解构的方式找答案,逐步把业主不喜欢的部分剥掉”,而在过程里,青木想的(又)跟电影或戏剧导演很像:“建筑由光所组成,电影跟建筑之所以有关,就是因为光。这二者都有突显气氛与空间意象的特质。”
为了测试另一家在东京银座的路易?威登旗舰店内照明,青木运用老式木偶戏所用的烛光,把它放在剪纸与有色纸片后面。“我最喜欢的光线,是东京晨雾的那种。” 这位毫无疑问每天都在四五点钟起床的早起者说。“我站在阳台上,沐浴在光的粒子里,完全不管太阳在何方。我在法国尼姆体验过完全相反的光,那边的空气干燥,春光柔和,影子却锐利而强烈。”
如果青木认为自己像电影师,那他应该属于最困难的电影类型:喜剧。他设计路易?威登旗舰店时绕着《爱丽丝梦游仙境》的主题打转,这里的试衣间隔墙以绳索从天花板垂吊下来,贵宾级顾客在店员的照顾下,可以免除试穿时在小间走进走出的麻烦。青木也在设计中暗藏了一些他不确定威登公司的室内设计总监卡森是否喜欢的做法:他在店里挂了一块会让人联想到路易斯?卡洛〔译注:Lewis Carroll,《爱丽丝梦游仙境》作者〕兔子的米黄色人造毛皮(它被发现安放在天花板时,店已经开张了)。
最后,青木的幽默感让业主对盖房子有足够的信心。千贺香回想:“有一天他穿着蓝色雨衣站在这边,他把雨衣掀开,里面是吓死人的红色!我笑死了,心里想,我就要这样的家伙设计我家!”
哈根伯格业主上门时,你是如何应对的?
青木淳首先,我会请他们说明自己的想法,按照他们提供的信息,做出第一个模型。这模型像是跳板,帮助我们继续沟通下去。一旦想法有所改变,我就回去修改模型。这个步骤自动重复进行。模型可以扮演文字的角色。
哈读你的文章时我注意到,你通常一开始就说明什么是不可行的,由此来定义你的工作。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位雕刻家,正站在石头前面,凿去它不需要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