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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始皇治法(1)

吕思勉讲秦汉帝国 作者:吕思勉


秦王政一十六年,民国纪元前:千一百三十二年,而西历纪元前百二十一年也。初并天下。令丞相御史同:“天下大定,今名号不更,无以称成功,传后世。其议帝号。”丞相绾、御史大夫劫、廷尉斯等皆曰:“昔者五帝,地方千里。其外侯服、夷服,诸侯或朝或否,天子不能制。今陛下兴义兵,诛残贼,平定天下,海内为郡县,法令由一统,自上古以米未尝有,五帝所不及,臣等谨与博士议日: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贵。

臣等昧死上尊号:王为泰皇,命为制令为诏,天子自称曰朕。”王曰:“去泰著皇,采上古帝位号,号曰皇帝。他如议。”制同:可。追尊庄襄王为大皇,制口  “朕闻大古有号毋谥中古有号,死而以行为谥。如此,则子议父,巨议君也,甚无谓,朕弗取焉。自今已来,除谥法,朕为始皂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千万世,传之无穷。”史公谓:“始皇H以为功过五帝,地广三王,而羞与之件,”《奏始皇本纪赞》案琅邪刻石云  “占之帝者,地不过千里,诸侯各守其封域,或朝或否,相侵暴乱,残伐不止,犹刻金石,以白为纪。,古之血帝毛壬,矧教不同,法度不明,假威鬼神,以欺远方。宴小称名,故术九长。其身末殁,诸侯背叛,法令不行。今皇帝并一海内,以为郡县,天下和平。昭明宗庙,体道行德,尊号大成。”合群臣议帝号之青观之,秦之所眦自负者可知,史公之言,诚不缮也。尽废封建而行郡县,其事确为前此所未有,固无怪秦人之以此自负。君为一群之长,王为一区域中所归往,其称皆由来已旧,战国时又有陵驾诸千之上者,则称为帝,已见铣秦史》第十章第一节。秦人之称帝,盖所以顺时俗,叉益之以皇,则取更名号耳。皇帝连称,古之所止,而《书·吕刑》有皇帝清问下民之辞,盖议人之所为也。汉人传古书,尚不斤斤于辞句,说虽传之自古,辞则可以自为,郡县之制,由束已久,亦见《先秦史》第十四章第一节,惟皆与封建并行,尽废封建而行郡县,实白始皇始耳。二十六年,丞相绾等言:“诸侯初破,燕、齐、荆地远,不为置王,毋以填之。清立诺子,惟上幸许。”始皇下其议于群臣。群臣皆以为便。廷尉李斯议同:“周文、武所封子弟同姓甚众,然后属疏远,相攻击如仇雠。诸侯更帽诛伐,周灭于弗能禁止。今海内赖陛下神炙,  统皆为郡县,诸子功臣,眦公赋税重赏赐之,甚足,易制,天下无异意,则安宁之术也。置诸侯不便。”始皂日:“天下共苦战斗不体,姒前侯王,赖宗庙,天下未定,又复立国,是树兵也而求其宁息,岂不难哉'廷尉议足。”分天下蹦为三十六郡、邵置守、尉、监。秦、汉时之县,即古之所谓国,为当时施政之基,邪则有军备,为控制守御而设。故决废封建之后,遂举分天下以为郡也、三十四年,淳于越非废封建,仍为李斯所驳,且以此招焚’S之祸,见下。李斯持废封建之议,可谓甚坚,而始皇亦可谓能终用其谋矣,是岁,又收天下兵,聚之成阳。销以为钟镰,金人十二,重各千石,置廷宫中此犹今之禁藏军火,当时民间兵器术少也。参看第十八章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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