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伯承的心目中,只要有利于革命事业,他什么都不顾。
1934年初,刘伯承患严重的贫血病,住进了医院,但他依然关心广大红军指挥员和红大学员的学习提高,他在病中以惊人的毅力写出了《现在游击队要解答的问题》、《到敌人后方开展游击战争的几个教训》等军事著作,被公认为优秀的学习教材。
回答实战中的问题,必须以现实问题为依据,又加以理论性概括,更要提出正确的答案,这是很艰难的脑力劳动,刘伯承不仅长期为此坚持不懈,而且以他的心血结晶丰富了人民军队的军事学术。
为了开阔学员视野,使学习同当时的时局动向相一致,刘伯承充分发挥瑞金根据地人杰地灵的优势,先后多次邀请党和军队的高级领导人到红大做报告。
毛泽东、瞿秋白在红大做过讲演,受到热烈欢迎。
周恩来《把敌人消灭在我们面前,瓦解在他们心间》的报告,使当年的受训学员印象至深,难以忘怀。
朱德主讲的《游击战术》,通过一个个生动的战例,把“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十六字诀给讲活了,为军事课程提供了一个范例。
邓小平讲授《党的建设》,他总结了中国共产党初期党建的经验教训,提出如何在斗争中发展党、建设党的若干设想。
此外,王稼祥、贺昌、李廷弼等也都在红大讲过课。
拥有如此强大的教师阵容,学员的军事政治水平大有进步,这不能不影响到革命形势的发展。
红大的成就是全党全军共同努力的成果。
任总参谋长总参谋部需要承担什么任务,恪守哪些职责,这是在红军建军初期需要解决的认识问题之一。
刘伯承为从理论上和实践上解决总参谋部工作方向费尽了心血。
刘伯承特意翻译了《苏军司令部野外勤务教令》,以满足当时初入司令部工作人员的学习要求。
他在《译者前言》中,用精练的语言讲明有关司令部建设的要点:“军事技术是随生产技术发展而发展的,军队指挥则又随军事技术发展而复杂而专门化。”
首先是掌握唯物史观认识军队指挥的演进。
它分三个演进时期:第一,司令时期。
指挥机关的组织非常简单。
如法国拿破仑时代。
第二,指挥时期,有了指挥作战之机关的司令部。
如德普鲁士总参谋长老毛奇是司令部的开创者。
他对“第三,组织战斗时期”所进行的充分而扼要的讲解,是全文主旨所在。
刘伯承写道:“司令部就是首长实行指挥军队的指挥机关,司令部主任——参谋长就是首长第一助手和代理人。
因此,首长应使司令部在自己决心之下自动而宽大地活动起来,而司令部则应重视首长决心的权力,站在他的阴影里面,根据他的决心组织作战,以至监察其实施。”
针对不够正确的认识,他做了下面的解释:“我们有些同志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或者习于司令时期的指挥方式,以为有了司令部就会剥夺首长的权力而要复其名为‘参谋部’;或者以为司令部人员就是古代的‘策士’,只须在主公面前‘献计’,就完了事”。
怎样组织战斗以履行司令机关的职责呢?从刘伯承参与指挥第四次反“围剿”中,可以找到答案。
1933年2月,蒋介石亲自指挥50万大军,分左、中、右三路,采取“分进合进”的战略,企图围歼红军于建(宁)、黎(川)、泰(宁)地区。
刘伯承作为总参谋长在周恩来、朱德的指示下,主持起草了作战计划,决定采取前三次反“围剿”中成功的“诱敌深入”、“声东击西”、“大兵团伏击”和在运动战中消灭敌人的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
这个计划的思路基本上是符合毛泽东军事思想,是正确可行的。
但是中央局的领导人指责作战计划为“纯粹防御战线”,是“游击主义”,“第四次反‘围剿’决不要重复去年的消极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