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山舰事件责任方面,布勃诺夫甚至为蒋介石开脱,他在离开广州之前曾对《响导周报》记者表示,广州3月20日事变,黄埔军队在短时间内包围省港罢工委员会及东山苏联顾问住宅,逮捕李之龙等50多人,这些都是事实。但“也只有这些事实”。周恩来、邓中夏并没有被捕,仍在广州。而且,蒋介石“更无杀人之事”。蒋介石承认此次举动只是防止发生叛乱之事,“他本人并不反俄反共”,他的军队里确实有反共分子,而且他并未发出包围俄人住宅及罢工的命令。此时,蒋介石已经了解到共产派确实没有危急国民政府及他本人的计划,所以,“风波已归平静”。
就在这时,西山会议派的活动又为蒋介石安抚莫斯科提供了机会。3月29日,西山会议派在上海召开第二次代表大会。中山舰事件成了大会议论的中心话题。蒋介石在3月20日的“果断步骤”,使西山会议派感到欢欣鼓舞,他们把反共的希望寄托于蒋介石。大会在召开的第一天便发出“勋勉广州同志电”,表示所谓的“祝贺”。与会代表认为,蒋介石是出于对国民党的忠诚才这样做的。
然而,让人感到惊讶的是,正当西山会议派为蒋介石的举动而陶醉时,蒋介石却谴责了西山会议派。广州国民政府于3月29日发布公告,严重警告西山会议派,说他们先在北京开会,接着又在上海召开伪中央会议,“蓄谋破坏本党基础,造谣煽动,无所不至。”国民政府的公告严厉指责说,“少数叛徒,倒行逆施”,以3月29日召开伪代表大会为号召,“仍谋西山集合,不遂则在上海举行,以此个人叛乱,实属罪不容诛。”公告声称,国民政府接受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决议,对于这种“叛逆严厉惩治”。并且表示,凡在上海、北京等地,“假冒本党最高机关名义,以遂其叛党营私之目的者,不分首从,一概拿交法庭,照叛逆论罪。”4月3日,蒋介石便发出通电,公开反对西山会议派。他在通电中说,3月20日发生的中山舰一案,全系个人局部问题,由他本人负完全责任。但是,近日本党的一些不良分子,“以中山舰案为名,造作谣言,以行其反革命阴谋之实,不使本党同志同归于尽而不止,此种败类,不除何待。”现在又接到上海西山会议派所谓全国代表大会通电,“希图破坏本党,摧残革命,其煽动挑拨之伎俩,已图穷匕见。”此种托庇于帝国主义势力范围下的行动,不愧为帝国主义的工具,“竟敢不法通电”,真是“殊甚痛心”。蒋介石还公开表示,他是孙中山的信徒,“不偏不倚,唯革命是从,凡于帝国主义有关系之败类,有破坏本党与政府之行动,或障碍革命之进行者”,应该将其“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