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保罗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在1950年,10美分对于一个没什么钱的孩子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为什么要把钱送给别人?
“那是救世军成立于19世纪末的美国救世军(Salvation Army)是在纽约立法机关特别法下注册的一个宗教及慈善社团,和平时期主要从事社会救济、赈灾及慈善事业,战时则协助、慰问美军。——编者注,”母亲告诉他,“他们比我们更需要钱。人在一生中经常会遇到比自己更需要钱的人,要努力和他人分享。我知道这笔钱对我们来说不是小数目,然而对他们来说更是如此。”
约翰·保罗想着母亲的话,当他和哥哥把钱放进桶里时,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令他永生难忘。之后他的青少年时期的岁月过得一点儿也不容易。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凌晨3点他就起床折报纸、送报纸。9岁就开始上门推销圣诞贺卡,之后又卖起了科利尔百科全书。在美国海军后备队服役之后,他还干过加油工、修自行车等各种工作,以摆脱无家可归的窘境,但屡次失败。然而,历经种种磨难,母亲告诉他的故事——成功却不与别人分享就是失败——一直陪伴着他。30年前,在探访我在夏威夷的家时,约翰·保罗对我说,正是这个背景故事最终带领他走出贫困走向富裕。
30岁出头的德约里尔开始和发型师保罗·米切尔(Paul Mitchell)合作,共同开发全新的产品系列,当时他们仅有700美元的贷款。“头两周我就住在自己的汽车里,我们是从一个产品系列和一个能够吸引发型师的故事开始起步的。”凭借在美发沙龙的工作经验,他们将故事的听众锁定为那些勤勤恳恳、拥有自己沙龙的发型师,这些人资金有限,还要赶时间。德约里尔对他们说:“你在后面的盆里给头发做护理,把护发素倒在某人的头发上,等10分钟,然后冲洗掉。你的10分钟以及更多的水全都浪费掉了。”约翰·保罗对他们表示了同情,然后告诉他们如何才能有效减少浪费。“我们有一款美容业期待已久的免洗护发素,当你在剪头发的时候,剪子能够更容易地滑过发丝,头发剪得更干净。在吹干头发的时候,护理早已做完了。”这个故事是关于满足需求的。“这是他们的需求,不是我的。”为了打消他们最后的顾虑,约翰·保罗向沙龙所有者承诺产品的销售量,并保证,如果他们卖不掉的话可以全部退货,这样他们可以免受任何损失。当然,这个故事直接取自于约翰·保罗的母亲和10美分馈赠的那个有创意的故事。这两个故事所蕴涵的思想都是为了多数人的利益而做善事。
以童年时期那个有深刻感悟的故事为灵感,德约里尔为他生产的每一种产品都准备了不同版本的故事,包括佩特伦龙舌兰(采用可循环使用材料包装,向墨西哥的艺术工匠提供)以及约翰·保罗宠物产品(经过动物实验,适合动物使用,而不是在它们身上做实验)。那么,这些故事为德约里尔带来了怎样的经济收入呢?根据福布斯的数据,他的净资产已高达40亿美元。这对一个曾住在自己汽车里的人来说真是不错!
摇滚传奇吉恩·西蒙斯(Gene Simmons),以吻乐队(KISS)的“魔王教父”著称,是另一个背景故事中的生存强者。不久前吉恩用黑莓给我发了张他在智利演唱时的照片,台下是6万名疯狂尖叫的歌迷。在这个以艺人职业生涯短暂而著称的演艺界,他年近60却仍然活跃在舞台上,作为国际符号已长达大半生!他还客串过十几部电影和电视节目,创作过漫画,并参演了自己的真人秀节目。然而,这位充满企业家精神的娱乐大亨也经历过许许多多的起伏挫折,有不少是我未曾经历过的。20世纪70年代,当时我在卡萨布兰卡唱片和电影公司的合伙人尼尔·博加特(Neil Bogart)突发奇想:我们应该同时给吻乐队的每个成员推出自己的个人专辑。我喜欢这个想法,即便我认为这是个毫无掩饰的花招:这样赚的钱是传统的单张乐队专辑的4倍。吉恩对这个计划持怀疑态度,因为并非每个成员都有单唱的能力。然而好莱坞是贪婪的发源地,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我们痛下血本,结果公众反响热烈,让我们赚得盆满钵满。面对损失吉恩显得很淡定。当我问他是否对这场赌博感到后悔时,他说:“我从小就怕冒险。”
无论乐队几经沉浮,在特许经营和纪念品销售商店,吉恩自己的品牌依然保持着势不可挡的超人魅力。他宽大的家庭办公室是一座活生生的博物馆,里面展示着所有与吻乐队有关的产品和服务,从化妆品、玩具到生活用品、书籍、奖杯以及各式各样的纪念品,可谓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一种强烈的感官刺激扑面而来。事实上,在这个如同仓库般巨大的空间里,物品摆满了每一个角落。正是在这个地方,我们向吉恩讨教他成功的秘密。
对此吉恩直言不讳。他说:“几乎我所有的事情,都会以我母亲的故事——她亲身经历和讲述的故事作为连接器或过滤器。我母亲生于匈牙利,14岁时她被投入纳粹德国的集中营,她告诉我自己是如何亲眼目睹全家人被杀害,又是如何靠为司令官的夫人做头发来养活自己的。”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消极的背景故事了。然而,吉恩并没有被这个故事所压倒,而是把它转化成一份坚定的决心。他激励自己的口头禅变成:无论发生什么,我也要生存下去,即使是成为一条变色龙。“我的人生一直跌宕起伏,因此,我必须灵活应对。虽然我的外表在发生变化,但我的内心从未改变。我有自己的主见,我也确信自己要说什么。”
当吉恩从以色列移居美国后,生存对于他显得更加有意义。“电视和电影让我感受到巨大的文化冲击。在美国,你可以翱翔天空,也可以戴面具。这里有漫画书还有恐怖电影,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与众不同。”他思忖,如果想成功,自己也必须变得与众不同。于是,他对生存的渴望同他对成功的渴望交融在一起。“如果有人要阻止我成功,我会感到很惊讶;如果我要阻止自己成功,我会感到双倍的惊讶。”
直至今日,母亲关于大屠杀的故事还仍然激励着吉恩,然而他早已将这个苦涩的故事转化为自身优势。尽管他有意识地让故事控制了自己,但他从未被故事压倒。当他在创立新企业的时候经常对别人讲起这个故事,由于他从来不愿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他也越来越依赖这个故事。他毫无掩饰地对自己的合伙人说:“你和我是一起的,朋友。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然而,即便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他还是将每个生意彼此之间的利益关系分得清清楚楚。吉恩·西蒙斯从来不同意财产之间交叉抵押,也绝不会孤注一掷。虽然这种策略并不能保证不失败,但可以帮助他认清风险、控制损失,这正是他母亲的故事中所蕴涵的道理。这个背景故事塑造了他坚忍不拔的精神,让他不被失败压垮而能从失败中站起来。这种刚柔并济的特性是他建立品牌和发展事业最好的跳板。无论事情变得多糟糕,西蒙斯总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