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她的角逐(9)

逃离华尔街 作者: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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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还算一帆风顺,到底是有朋友的铁关系,一周后就可以正式上班了。何霜感激涕零,命运对自己并不薄!她最感激的还是刘天王一家。刘天王给她介绍工作就不用说了,刘天王的妻子苏灵陪她买衣服,为她清理客房,为她做可口的饭菜,无不是为了她第二天的面试。苏灵不仅崇拜丈夫,而且尊重丈夫,丈夫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不分来往的朋友是公的还是母的,哪怕是个年轻妖娆的狐狸精,她一样献出真诚的微笑。很多人都不理解苏灵,觉得这个女人迟早要灾难临头,但是何霜觉得苏灵是世上最聪明的女人,你给丈夫的尊重和空间越大,你得到的爱和关心也就越多。

刘天王给苏灵的爱也是无微不至。当刘天王得知苏灵的妈妈生病了,立即喊着要苏灵寄去一万美元。苏灵反对:“你疯了,我妈有很好的公费医疗,不需要你这么多的钱。”他立刻说:“她需要不需要是她的事,但我表达一个女婿的心意总成吧?”还有一次,何霜听见苏灵说她的身体有点不舒服,刘天王便要请假陪她去看医生。苏灵说:“你在华尔街上班这么紧张,请什么假,我又不是孩子,我不要你陪。”刘天王说:“我要跟医生谈谈才放心,不然班我也上不好。”

何霜的工作搞定后,苏灵对何霜说:“华尔街附近的公寓贵得要你半条命,你刚工作,口袋里也没有几个碎银子,如果不嫌弃,就先住在我家,我反正不上班,做两个人的饭也是做,做三个人的饭也是做。”何霜又是感激又是不安,说:“面试的时候已经折腾了你和天王了,现在还折腾你们怎么也说不过去。”苏灵说:“我是为你好,你刚去华尔街很紧张,要尽快适应,不适应就要被淘汰,你住在我家,你的伙食营养我可以给你保证。等你上路了,再作打算我绝不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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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霜于是住进了苏灵的家。苏灵说的没错:“在华尔街的第一年只有两条路,要么提升,要么被开掉。”何霜懂的,如果没有机会提升,只能面对无情的剪刀,结局就像那些枯干的树枝,被一把淘汰的利刃干脆利落地剪在地上,“啪”的一声。没有人会同情你,也没有人会帮助你,因为每个人都很忙,连伤感的情绪都没有时间抒发。

虽然何霜毕业实习就在华尔街,但是毕业实习和正式工作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实习的时候她可以随时询问,因为带她的人是公司的培训高管,其工作就是帮助像何霜这些不耻下问的学生。现在她的身份不同了,华尔街既然聘用了她,就意味着在她身上榨取应该有的效益。在华尔街,时间就是金钱,而你赚取的金钱决定了你在公司的地位。何霜的主管领导是个美国人,名叫托尼,他根本没有时间指导何霜。上班的第一天,托尼面无表情地扔给何霜一堆数据和报告,然后要何霜在下班前拿出准确精简的分析报告。何霜完全蒙了,她不过第一天进公司,连门都没摸清楚就要交分析报告了?她静了静心,知道华尔街是个适者生存的地方,这是上面给她的考试,你考不过,对不起,你就得给我走人。这却是一场蓄意的考试,何霜笑了笑,非常明显,因为托尼给她的金融报表是两年前的。

何霜启动自己全部的才识和智慧出色搞定了第一场考试。第一道大门推开了,门外的天空是阳光灿烂还是微风细雨,是狂风暴雨还是雷鸣闪电,何霜不知道。何霜一不小心做错事就会被托尼骂得狗血喷头,何霜知道,托尼也是顶着山一样的压力,他也被上面的人骂。可是何霜还是想不通,活了这么大,她几乎是在鲜花和掌声中长大的,从来都没有被人骂过,想想当初给德拉当下手,德拉也没有这样骂过她。有好几次何霜都想转身离开,离开华尔街,到一个普通的地方,找一份普通的工作,过普通的一生。刘天王对她说:“如果你想通了未尝不可,只要自己不后悔。”何霜笑了笑说:“肯定会后悔的,在托尼的骂声中成长也是一种成长。”她天生就爱奋斗,因为奋斗可以改变命运,不仅会让自己的人生缤纷华丽,更会让自己的人生与众不同。苏灵也给何霜打气,在她累得脚软手软回家的时候,苏灵会端了一碗香菇鸡汤说:“喝了这碗汤,第二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在华尔街,分分秒秒的时间就是金子,就是银子。可以说,何霜是一睁眼就干活,一闭眼就睡觉。她现在一周要工作九十个小时,周末只要有点时间就睡觉,去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晒晒太阳,去百老汇的剧院看看演出,对她而言都是无法实现的奢望。她对苏灵说过:“我现在最大的幸福就是睡觉,睡觉,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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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凭着自信和聪慧,何霜基本适应了华尔街的节奏。何霜总算懂了,在华尔街没有性别、年龄、国籍、种族的区别,华尔街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美元,美元,美元。你是否有能力为公司带来效益,你是否能在竞争中帮公司打败对手。忙乱紧张的生活中何霜偶尔还会想起德拉,想起新泽西的那个金融财务公司,毕竟那是自己职场的第一站。她觉得自己应该给德拉挂一个电话,聊聊目前的状况,感谢她的推荐信。可是何霜连这点时间也抽不出来,她每天像是一个战士,背满沉重的装备,跟随急行军的队伍,前进,前进,前进。

过了些日子,托尼观察到何霜越发的果断老练,她不仅有独特的投资眼光,更有独具的风险评估能力。托尼慢慢移交了一些重要项目给何霜。何霜不会浪费机会,每一个项目都完成得干净利落,令托尼很满意。既然何霜可以承担重任,他也可以好好放松一下,带着家人去海边度假。

托尼一走一摊子的事都撂在何霜身上,何霜珍惜这个锻炼机会,她想把自己的大脑和翅膀锻炼得更强。托尼临走时给了何霜一个手机号码,何霜明白他的意思——万不得已可以向他求救。何霜笑道:“我真不想打扰你和你家人的度假。”托尼说:“有些事情防不胜防,万一出了紧急情况呢。”托尼离开后,何霜将每天的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只是有个新客户的资料何霜在电脑里无法找到,她只好给托尼打电话,托尼说:“我办公室左边的柜子里可以找到影印件。”何霜打开了托尼的柜子,不仅看见了客户资料,而且还看见了德拉的推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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