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在这儿,从你自身的地下室,跑上楼梯,一圈又一圈地。当你进入这座钢铁玻璃金字塔时,你最终感到自由了。太阳出来了,将水珠变成了无数面镜子闪耀在玻璃上,就好像要融化了。
没有什么是牢固不破的,没有什么是固定不变的。那些被时间改变的和改变时间的形象,不过是荡漾在事物表面的阳光和雨水而已。
“香槟?”
你指着马利咖啡馆,我们走向一张雨滴闪耀的桌子。一个穿着白夹克的服务员将大理石桌面的雨滴擦去,带着旅店同行那种奴性与伪装,将鼻孔朝向我们。
“两杯香槟。”
他点点头,就好像他正将头猛然关上。在我们周边,在一些过世的法国人雕像下面,一群年轻人将明信片塞进背包里,喝起了瓶装可乐。阳光很刺眼。每个人都很快乐。我为这身处异乡的轻盈,以及由此带来的自我解脱感到快乐。我伸直我的腿。我舒展我的心智。我的心智向前到达了一个没有边界的地方,一个在我将它从它的狗屋里释放时才能占有的地方。
服务员带着他的银色托盘回来了,放下两杯香槟,细长的杯子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响。你举起你的玻璃杯。
“那么,我们为什么而干杯呢?”
“机遇。”
“为机遇干杯。” “现在轮到你选择了。”
她停了下来,想一会儿笑了。
“好吧,为哈罗德·布鲁姆。”
“哈罗德·布鲁姆?”“因为他翻译了犹太人的祷告。我想你不是犹太人吧?”
我摇摇头,她再次举起杯子。
“更多的生灵进入轮回而不受限制。”
然后,有什么像是雨滴的东西落进她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