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一边擦着脖子上的汗,问道:“有事儿吗,张婶?”
“有消息……”张婶双手把陶罐举过了头顶,向嘴里倒着水。流进嗓子眼儿的水把她的话冲得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子了,“我听说……黄村……一个买卖人……从归化回来了……是刚刚到家的。我打……算去打听打听消息,你去……不?”
“我去。”杏儿立刻就同意了。
“干完活儿咱就别回家了,不然时间不赶趟,回来太晚了路上不好走。”
“那哪能行,黄村离这儿二十多里地呢,等咱割完麦子走去还不得半夜,”杏儿说,“干脆咱明天早上去吧。”
张婶同意了。
太阳落到山岗后面去了。黄昏的时节,成熟的麦香从道路两帮田地里升起来向四面八方漂去。已经收割的田里到处都堆着一捆捆还没来得及拉走的麦捆。田野上已经再也看不到劳动的人了,割了一天麦子的人们都驮着疲的身体回家休息了。守夜的人们早早地点起了篝火,紫色的烟雾垄罩着田野。逞凶了一天的炎热渐渐消逝了,有清爽的凉风从东边的山谷中吹过来。但杏儿和张婶又干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收工,杏儿说:“瞧我这身上脏的,汗水和尘土都和成泥巴了,自己都闻到臭味了,明天咱到了黄村咋往人家家里走?还不让人家赶出来。”
她们来到一条小河边。
“真是舒服极了!张婶,”杏儿掬起水撩在自己的脸上,感到一阵凉爽的快意,“我身上被汗浸透了……真想痛痛快快地洗一洗。”
张婶说:“我也一样,身上都有味儿啦……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干脆咱在这儿脱掉衣服痛痛快快洗洗。”
张婶向四下里看看,旷野里静静的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远处有一些停滞不动的紫色的烟雾在庄稼地的上面笼罩着。被越来越浓的暮霭遮当住的村庄变得影影绰绰,已经看不清楚了。
“好吧,反正天也快黑了,也没人。”张婶试探着把两只光脚踏进水里去。
杏儿脱得只剩下一条贴身的短裤走进河水中去,从水面反射起来的光亮映照着她的两条白嫩的光腿,绷得紧紧的小肚子随着身体的移动微微颤着她撩着水在自己的胳膊上、胸脯子上擦着,觉得自己的两只饱满的乳房沉甸甸地直向下坠着很碍事。
张婶站在河边的浅滩里,她朝杏儿看了看,见杏儿站在齐膝深的水里,落日的光亮给她洁白的身体镀上了一层金色。几乎是全裸的杏儿使张婶觉得很不好意思,同时也觉得很好奇。她说:“杏儿,哎呀呀……你怎么脱得一点不剩了,多难看!”
“又没有别人,怕什么。”杏儿满不在乎地蹲下去,把下垂的乳房往河水里探探,拿手捧着水往乳房上撩。她愉快地哼哼着,劝说着张婶:“张婶,你也全脱了吧。难得有这么个空儿,真是舒服极了,凉快极了!”
张婶把裤子褪下去,她犹犹豫豫地解开衬衣的纽子,看着自己的乳房觉得脸直发烫,说:“真是丑死了……我活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当着别人的面脱得这么光呢!”
“你说什么?”杏儿问道。哗哗的撩水声使她没有听清楚张婶的话。
“我是说我自己的身子真丑。”张婶犹豫着终于又把解开的衬衣纽子结上了。
“瞧张婶说的,你才不丑呢!”杏儿道,“要我说你那身子和姑娘的身子没区别呢。”
张婶把湿淋淋的手从衬衣的下边伸进去,在汗水粘腻的乳房上摸着,觉得特别舒服。
“这话我爱听,说真话,我虽说是岁数大了些,可这身子值贵着呢,还不曾有哪个男人挨近过呢,就连你张有叔……他也不曾挨过。”
晚霞的余光映照着,也不知道是用了力还是怎么的,杏儿惊异地看到张婶的脸上鲜艳地泛起了桃红的色彩,使她整个人都显出从来也没有过的妩媚。
“你没听人们常说吗?”张婶目光下垂嘴唇微微撅起着,小心翼翼地用手揉搓着自个儿的乳房,“姑娘的牛牛是金质的,做了媳妇呢那就成了银质的,要是生了娃那牛牛就变成铜的啦,如是生了一堆娃那牛牛就更不值钱了,就成了一堆破铜烂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