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天”财务拮据,出差时杰克和我睡一个房间。那会儿还没有完成对星巴克的收购。第二天,当我们穿过芝加哥拥挤的街道去看店址时,我说:“杰克,从现在开始再过5年,这儿走过的每一个人都要端起星巴克的咖啡杯。”
他瞧着我,笑着说:“你疯了。”
可我就是看到了这番前景。
我们随后签署了租房合同,那地方就在市中心,靠近西杰克逊和范布伦,离西尔斯大厦只有一个路口。我要求克里斯汀·戴去照管那儿的后勤事务。她去之后就从黄页电话簿上搜寻货运公司。
我们不知道是否能做成,但我们就这么做了。
1987年10月,在那儿开出第一家店,当日正逢股市大跌。当然,股市灾难是另一回事。我没有意识到芝加哥那家店须将转门朝向大堂才行。芝加哥的冬天很冷,风又大,没人愿意跑到外面喝杯咖啡。而我们的咖啡吧恰恰面朝大街。没过几年,我们只好关门大吉,我们有几次错误就出在店铺选址上。事后看来,我觉得也许关掉店铺才是真正的错误。如果我们有点耐心,熬到今天,那地方也许已经熬过了冬天。
我们迫不及待地把店开到芝加哥,是因为自己太钟爱这产品了,总以为别人也会爱上它。接下来的6个月,我们又在那儿开出三家店。但等到长长的冬天过去时,我们才意识到芝加哥人并不想找上门来买我们的咖啡。另外还有些其他的问题,在那儿,价格也显得有些偏高。正如许多早期打交道的投资人一样,许多顾客对我们的咖啡和梦想也没有兴趣。
接下来的两年内,我们在芝加哥扔掉了好几万美元。星巴克的部门负责人提出了一些尖锐的问题,一开始,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我知道那几家门店最终会运作成功,但我怎么来证明这一点呢?
1989年下半年,当我们费尽力气募集风险资金时,某些潜在的投资者看着我们在芝加哥苦苦挣扎(那是对我的整个扩张计划的威胁),实在搞不清星巴克到底是在引领潮流还是处于溃败之中,除非我们能在芝加哥站住脚,否则就无从证明我们向整个北美扩张的计划具有可行性。我们想方设法筹到了所需的资金,但每股的价格比我们的期望值要低很多。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1990年,当聘请了霍华德·贝阿打理我们的零售业务之后,芝加哥的店才开始有了转机。解决的办法包括雇用有经验的经理,同时提高售价以应对上涨的房租和人力成本。然而,真正解决问题的乃是时间。在芝加哥,忠诚的顾客对星巴克的评价也跟西雅图的顾客一样,只是这类人数量不多。到了1990年,一大批挑剔的顾客开始对我们的咖啡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他们点过我们的滴漏式咖啡—通常要比他们习惯的口味浓烈些,也点过我们的卡布奇诺和拿铁—对于初次品尝的人来说,这两种咖啡大抵更有吸引力。对我们有所了解之后,芝加哥人也都慢慢喜欢上了重烘焙咖啡。
今天,星巴克与芝加哥的文化习俗结合得如此水乳交融,以至许多当地人还以为星巴克是一家本地公司。
打破怀疑随着时间推移,我们逐一实现了既定目标,也越来越自信。我们加快了开店的脚步,计划每年都要超过自己原有的水平。在11家店的基础上,我们在1988财务年度又开出15家新店。接下来的一年,我们计划要开20家新店。我们意识到,原定的目标并不像起初看上去那么难以达到,它要我们有一种挑战自我的勇气,敢于把目标定得更高些。我们开店的速度要比原定计划快很多:在1990财务年度开了30家店,在1991财务年度开了32家店,在1992财务年度又开了53家店—所有的店都归公司所有。每当我们实现了一个大的梦想,就在盘算着做更大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