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价格立即回升,这使得我们看似充满风险的并购策略,最终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我们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还清了所有的债务。我们获得了将公司国际化的资产,同时,还获得了一支了解这个行业的人才队伍。我们所向披靡。”
南非铝业的希尔赛德冶炼厂拥有最先进的法国铝业AP30技术(Pechiney AP30 technology)。其建造总成本为50亿兰特,比预算低了13亿兰特。“这是项法国技术,所以法国人参与的程度较深,但施工是我们进行的。”吉尔伯森说,“在那之前,这项技术在法国铝业(Pechiney)以外并没有广泛应用,是我们将它推广到全世界的。十年间,它已成为了一项首选的技术。”
如果铝的价格跌到每吨850美元,那南非铝业仍可收支相抵。但是当希尔赛德于1995年6月投产时,铝价超过了每吨1600美元,并且在当年晚些时候突破了每吨1900美元。“从来没有人能以如此低廉的成本如此迅速地建造一座冶炼厂,“吉尔伯森说,“特别是在黑非洲能开此先河更是令人难以置信。”
吉尔伯森的豪赌赢了:必拓生产的氧化铝可以供希尔赛德冶炼厂使用,而金科在德兰士瓦省哥伦布(Columbus in the Transvaal)新成立了一家经营不锈钢的合资企业,可以采用来自哥伦比亚的镍进行生产。必拓有着复杂的全球营销网络,这次交易也使金科的所有部门都可以使用这个网络。
与此同时,高瑞思被派到旧贝赛德冶炼厂学习铝的业务。他找到了一位良师——一个叫做罗布?巴伯(Rob Barbour)的苏格兰人。“大选结束后,我作为人力资源经理进入希尔赛德冶炼厂。他们将改变公司拟聘人员的构成作为一项新的重大投资,”他说,“这项任务颇具挑战性。我的前任未能完成,所以他们把我从一个负责运营的职位调到了那个职位。我们有机会吸收新鲜血液,我们也确实这么做了:我们收到了65,000份简历,做了10,000份心理测试和评估,面试了5000人,最终录取了1000人。这是一个新工厂,所以我们可以雇用我们需要的人。当我们的技术供应商离开后,我负责起希尔赛德的运营。”
作为壳牌运输公司的前董事长,戴维?巴伦爵士承认在壳牌管理期间,必拓从未能实现预期的协同效应。“我们到处寻找下一个目标,”他说,“但是事情并未完全像我们所希望的那样发展。”对于布赖恩?吉尔伯森,必拓并不只是“下一个目标”,它简直是天赐良机。金科收购必拓后,业务遍及15个国家。南非的矿业公司长久以来一直对来自英国、美国和澳大利亚的竞争者甘拜下风,但金科率先走上了国际舞台。
对于正在从20年的衰退中逐渐崛起的南非来说,不可能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干旱、制裁和衰退的打击曾经使南非接近金融和经济崩溃。 非国大控制的内阁当时正在全力解决解散种族隔离官僚机构时的种种问题,曼德拉则让德里克?基斯继续留任民族团结政府的财政部长,解决生产率低下和失业率高的危机。基斯起草了新南非的第一个预算,文件谨慎的基调表现了要坚守财政政策原则的决心。
“布赖恩?吉尔伯森曾经和我提过,如果将来我这段迫不得已的政治生涯突然结束了,他想让我接手必拓董事长一职,而他就可以带领金科,力争在伦敦上市。”德里克?基斯说道,“六个月后,随着新政府的成立,这一天终于到来了。那也是我第一次直接了解必拓。”
对基斯的任命是在1994年10月末举行的金科年度大会上宣布的。 随后不久,为了全面掌握这次收购活动,他搬到了伦敦,在位于斯特兰大街(the Strand)靠近奥德乌奇街(Aldwych)一侧的金科办公室中办公。作为必拓还未上任的总经理,戴夫?芒罗与其在伦敦共事了几个月,然后又转战海牙,以处理必拓的日常业务。
保罗?埃弗拉德说:“德里克视察了主要的业务部门——铝和镍,他积极地提出战略方案。但同时,他还与布赖恩和戴夫一道,研究公司将来究竟如何发展。”
转年,为迎接创立百年纪念,金科搬进了富丽堂皇的新总部。它坐落在位于约翰内斯堡商业区中心地段的霍拉德大街(Hollard Street)6号,配有直升机起降台。曼德拉总统在众多员工和特邀嘉宾面前,为大楼外面的铭牌揭幕。来宾中包括曼德拉总统的前任F?W?德克勒克以及P?W?博塔。摄像机记录了这一场景。开始时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直到曼德拉突然脱离演讲稿的主题,开始长篇大论地攻击南非前政权。刚开始时,德克勒克和博塔只是显得有些惊愕,但当曼德拉结束讲话时,两人已经明显是怒火难遏了。“我费了很大劲才说服他们进楼继续参加余下的庆祝活动。”吉尔伯森对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