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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最为沉重的一击(5)

必和必拓:从矿山赌徒到巨无霸 作者:(澳)彼得·汤姆森


这是普雷斯科特的最后一搏。 “向董事会做最终报告的时候,”布拉德?米尔斯说,“对必和的重组、剥离钢铁公司以及其他一些我们想要解决的结构性问题,已经到了必须决定是做还是不做的时候。通过与不同董事的交谈,我强烈地预感到,约翰得不到足够的票数,没有足够的人会支持他。

“约翰不想听到这些。他坚信自己能获得支持。他们对约翰说:‘你的计划不错,但你用过去七年的时间来塑造公司,现在却让我们把它肢解。我们觉得你不是进行此事的正确人选,所以我们决定做一些变动,需要你离开公司。’董事会做出的此项决定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约翰?普雷斯科特身陷困境,而他最不想听到的事情就是,遭遇重重阻碍的必和公司已经引起了必拓那群贪婪的南非人的注意,这些人对必和的资产已经觊觎许久。米克?戴维斯回忆, 他第一次考虑收购必和是在1997年必拓上市的“路演”上。 “那是在一次飞行途中,戴夫?芒罗和我谈道:‘下一步是什么?’” 他说,“我们谈了有关与必和合并的事情。那是我们第一次考虑这个想法,它在公司内酝酿了一段时期。当市场开始好转时,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对其进行研究。从必拓的角度来说,我们觉得这是涉足世界级资产所要迈出的重要一步。这听起来可能有些自大,但我们觉得对于必和,这是让他们得到世界级管理的重要一步。”

戴夫?芒罗说:“米克?戴维斯是个出类拔萃的财务总监。只要概念正确, 他就有信心为任何交易融得资金。他在必拓内部推行思想的解放,并总是准备寻求实现想法的途径。”

1998年3月,必拓第一次与必和进行了正式的接触。戴维斯和萨拉蒙飞赴墨尔本,与约翰?普雷斯科特会面。“不幸的是,那天正巧是他被解雇的日子,”戴维斯说,“所以,我们与他和现在已经不在必和的一位老资格主管开了个会。他们说:‘好的,不错,相当有意思。’当然,没有任何下文。随后,必和进入了‘冬眠期’,以寻找一位首席执行官。”

约翰?普雷斯科特于1998年3月4日辞去总裁一职,从4月起正式生效。公司的宏伟计划本来是要建立一个低成本、多元化的矿业公司,能够经受得起矿产品市场价格波动的冲击,但还是以悲壮失败告终。普雷斯科特承认犯了战略上的错误。“你不能责备董事会,你得归咎于当时的管理层,他们没能够说服董事会向某一特定的方向发展,”他说道,“我不想把责任推卸给董事会。那是个困难时期。”

当必和宣布截至5月底的1998财政年度税后运营亏损竟是令人咋舌的14.74亿澳元时,股票市场一片惊恐。前一年必和还实现了4.1亿澳元的利润,而且,这只是必和逾百年历史上第二次出现亏损。必和的股价跌至历史新低,只略高于10澳元,且只比前一年股价最高时的一半稍高一点。令人尴尬的是,必和在股市上失去了十分重要的榜首位置,跌至第四名。

记录着失败项目所产生损失的新资产减值清单看上去像是有人往资产负债表上泼了红墨水,其中的数据如梦魇般可怕:圣曼努埃尔冶炼厂减值6.2亿澳元;亚利桑那铜矿减值8.68亿澳元;廷塔亚铜矿(秘鲁)减值1.29亿澳元;黑德兰港的布达利热团铁项目减值3.78亿澳元;哈特利铂矿(津巴布韦)减值3.57亿澳元;比纳普钛矿(西澳大利亚)减值9,900万澳元,等等。

“毫无疑问,普雷斯科特先生(在埃利斯先生的帮助下)犯了一些错误,”《经济学家》发表社论说,“但是,平心而论,他的运气也确实是极为不佳。必和有四个运营部门:矿产、铜、钢铁和石油。他们都受到了价格下跌的影响。”

当杰里?埃利斯被问及是否认为自己属于不走运的一类人时,他苦笑着回答:“我不对自己进行分类,别人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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