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乃立刻反驳道:“小姐的纤纤玉手碰不得不净之物!”
笃姬向菊本抗议,不料菊本强烈反对:“判断身体的好坏,看如厕的情况便知。小姐的身体有个好歹,我们要是不知情可怎么得了!”
笃姬不服输地反驳道:“我自己向菊本汇报,不就行了?”
可菊本劝道:“小姐所言是否属实,我等下人难以判断。您的玉体,交给志乃伺候就好。”
当时菊本还顺便向笃姬解释了女子难以回避的月事话题,让她到时候不必吃惊,志乃会处理好的。当时笃姬心想,那定是猴年马月之后的事情了,没往心里去。
不料菊本口中的“月事”,真的降临到了自己身上。借着菊本手中的烛光,笃姬确认了这一事实,心中所受的冲击难以言喻。
想到被褥上盛开的牡丹花出自自己体内……笃姬心想,这种不祥的感觉,她定会铭记终生。
她在志乃的陪同下来到厕所,绑上白色木棉做成的丁字带。回到卧室,只见菊本双手伏地,微笑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月事不来,就算不上成人,也无法怀孕生子。这是小姐身为女子的证明。天一亮,菊本将立刻向夫人禀报,让夫人好好庆祝一番。”
眼前的一幕令笃姬厌烦,她反复默默念叨这算哪门子的喜事。
那天,笃姬在屈辱和厌恶中迎来了清晨。女人的身体中竟会流出如此肮脏的鲜血。对女人的诅咒与不想长大的愿望在心中交织。
次日拉开纸门一看,屋外竟积了一层白雪。院子里的竹叶不时发出响声抖落叶片上的积雪。笃姬微笑着眺望雪景,不料菊本又啰唆道:“小姐,您是雪天出生的,又是雪天成人的,雪有净化不洁之物的力量,瞧这雪景多喜庆啊。”
笃姬答道:“菊本,阿一有事相求,此事能否请你瞒着父亲母亲?”
菊本惊得目瞪口呆:“万万不可。月事一到,就要举办女子的成人礼,依据惯例,在成人礼上还要将乳名改为成人名呢。”
听到这话,笃姬只得打消瞒着父母的念头。她转而说出昨晚思虑了一晚的主意:“那每逢月事,阿一就不带志乃如厕,这总行了吧?”
菊本依旧反对:“使不得,使不得,独自如厕的小姐,简直闻所未闻!”
面对顽固的菊本,笃姬下定决心:“阿一从今天开始绝食!菊本,阿一死了,你也不心疼吗?”
姜到底是老的辣。菊本决定先稳住笃姬,叹道:“奴婢真拿您没办法……”
-日后找个机会让阿幸夫人说说,到时候再按老规矩办就成。现在就姑且听从小姐的吩咐吧。
菊本这只是缓兵之计,不料听闻此事的阿幸夫人竟微笑着自言自语道:“於一小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全被我猜中了呢……”
她又轻描淡写道:“这些小事,就遂了於一的心愿吧。”
听到这话,菊本猜想,夫人第一次来月事时的心境,想必也与小姐如出一辙。当年侍女们定是不肯答应夫人史无前例的要求,现在轮到自己的女儿了,于是难免想给女儿一些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