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得不到真正的东西,就不能用替代品忍耐一下吗?找我不行吗?”
“难道你没有自尊吗?居然把自己贬为替代品。”
“如果是为了你,如果你能忘掉那个人,我做替代品又有何妨?”
“我最讨厌没有自尊的男人了。”
真是个冷若冰霜的女人—信也这样想着,揉了揉眼睛。一股睡意突然袭来。
“更何况,花已经开了,就是矮脚桌上这盆。”
红美子的声音里果真带有一股寒冰般的寒气。
“如果‘父亲’是那个男人,‘母亲’是他的妻子,‘儿子’是他儿子,‘我’是他女儿的话,那桌上这盆代表谁?”
“你错啦。”
这个寒冰般的女人蓦然一笑。
“女儿已经离开家,和这个家没关系了。因此,那盆花并不代表你姐姐哟。”
信也抬起沉重的眼皮,从正面凝视着红美子的眼睛—这在那天还是第一次。自己知道的事,红美子也已意识到了。二人已经在对方的眼中相互确认过了。然而,睡意再次堵塞了信也的眼睛。
“那个‘我’,指的是我自己。因为我明白,自己死了是最省事的。这场轮盘赌如果我自己不参与其中,将是不公平的。”
信也持续遭受着睡意侵袭,听到这话,意识稍稍清醒了些。红美子—这个冷漠、任性、粗暴,而又无尚美丽的生物可能会死去。这件事—这么说也许有些不太合适—带给信也的打击比父亲或母亲死去的可能性要大,也比自己即将死去的可能性更让他惊愕。